看著奮力撲向自己的張媛媛,薑南溪後退幾步道:“你跟青穗偷了孔雀羽,然後嫁禍給我,讓我在冰凍三尺的雪地裡被錢管事被脫光了衣服,丟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從繡院走出,成為人人厭惡唾罵的盜賊。而你又利用跟我同一屋的便利,偷換了我喝的藥,導致我纏綿病榻精神不振差點不能參加考評,現在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薑南溪雙眸冷漠道:“我不僅知道是你跟青穗偷的孔雀羽嫁禍給我,我還知道你一直假裝單純無辜,利用我的心軟幫你在競爭激烈的繡院裡生存下來,而你轉身卻棄我如敝履,到處散播我的謠言,導致我在繡院裡毫無人緣。”
想到張媛媛跟青穗做的那些事情,心口湧出一股怨恨,薑南溪知道那是原主的恨,繼續道,“所以為了回報你,我故意在你麵前繡孔雀,讓你誤以為我考核的繡品是孔雀飛天,但其實那孔雀是我模仿你的繡法繡的。而你跟青穗則想利用這次考評的繡品,在林總管麵前徹底坐實我偷了孔雀羽的罪名,你們如此費勁心思,目的不僅僅是要我滾出鎮北王府,你們是要我死。”
她一個繡女在王府裡生存本就艱難,再坐實偷盜之罪,等待她的隻有被趕出王府和牢獄之災。
進了牢獄的汙名會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聽完薑南溪的話,張媛媛笑了起來,她越笑越癲狂,仿佛一個瘋子:“我就是要你死...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討厭你那施舍的眼神,討厭你那惺惺作態的語氣,更討厭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人恥笑,不會墊底,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看著發瘋的人,薑南溪確認她已經無藥可救:“在你眼裡,我不與人爭就是高高在上,關心你幫助你就是施舍你,不想拉幫結派就是惺惺作態,你內心陰暗齷齪,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張媛媛你沒救了。”
爬向王府,張媛媛不斷說著:“我要告訴林總管,是你害的我...”
看著人拖著一地的血跡爬向王府,嘴裡不斷嚷嚷著她是無辜的話,可沒人會聽她的的辯解,最終被無情地丟出。
薑南溪看著她從掙紮到慢慢咽氣,最後走上前合上她不甘的雙眼,淡淡道:“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看的一雙眼睛。”
鎮北王府無人在意的角落,一張草席潦草的結束了張媛媛的一生,這一刻薑南溪感覺微弱的陽光十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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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放晴,百姓們開始清掃門前的積雪和屋簷下的冰棱。晶瑩剔透的冰棱在陽光下反射著彩虹的光芒,薑南溪緩步走向積春巷,突然整個大地顫抖不止。
轟隆的雷鳴由遠及近,隻見一群身著玄金鎧甲,騎著重甲戰馬,手持黑底銀龍旌旗的騎兵從城門處奔馳而來。
撼動大地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周圍的百姓紛紛發出驚呼:“是玄鴞鐵騎,是北燕郡王...”
聽到北燕郡王的名號,薑南溪想到自己打工的鎮北王府。
當今聖上與鎮北王一母同胞,而鎮北王常年駐守北境,其膝下育有兩子一女,其中長子趙北塵被封為世子居住在京城,幼子趙北岌因在西北立下赫赫戰功被聖上破例冊封為郡王,賜封地北燕,人稱燕小郡王。
據傳小郡王狠戾殘暴,曾在奎於之戰中斬首戎狄士兵三千人頭,生擒戎狄王王叔孟克興,大破戎狄王庭,手中的大刀朔月更是一把嗜血食肉的魔刀。
小郡王和鎮北王的存在使得戎狄、東蘭、月乘人不敢南下騷擾,他們父子的人頭在戎狄和東蘭眼中能抵三千頭牛羊,因此常年位列暗殺榜榜首。
此刻鐵騎越來越近,那股肅殺感令人頭皮發麻,薑南溪看向鐵騎中央那位身著耀眼紅衣,身姿偉岸如神祗,手持玄色長刀,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身影,心道那就是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小郡王趙北岌。
玄鴞鐵騎過境,薑南溪不得不避讓。但重騎奔馳不僅掀起地上的積雪和塵土,亦將屋簷下的冰棱震得搖搖欲墜。
一根冰棱被震出裂痕,冰棱下一位小女孩抱著貓貓正在玩耍,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
眼看那冰棱即將斷裂刺穿小女孩的腦袋,薑南溪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而與她擦肩而過的玄鴞鐵騎裡突然發出警戒聲:“有刺客!”
奮力躍起的薑南溪在冰棱落下的瞬間將小女孩抱住,巨大的慣性使得她倒向一旁,隻聽到“錚”的一聲,衣角被一支箭鏃釘死在木樁上,右腳差點被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