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雪看著薑南溪覺得她比自己還瘋:“你簡直是個瘋子。”
“對,我不僅是個瘋子,我還是個賭徒,我在賭一件事。”
“什麼事?”
“我賭三州五城院試魁首鐘離錚的死能斬斷榮親王在京畿的手,並能借此重創戶部。”
“簡直天方夜譚,秋闈如何能扯上戶部。”
“我說能就能,鐘離姑娘要試一下嗎?”說完將早已晾涼的茶遞給人。
自從父兄暴斃,祖父母因災亡故,鐘離雪從來都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她被舅舅賣進窯子,被最信任的朋友騙光積蓄,她成了一團任人踐踏的爛泥,永遠沒有抬頭做人的勇氣,可薑南溪一句男女等同令她動搖。
沒人比她更清楚世間女子的艱難,更懂底層之人的苦難,她著薑南溪眼裡的堅定,仿佛拿到了屬於自己浴火重生的勇氣,她或許可以試著相信薑南溪的瘋,相信她能做到這一切,隨後緩緩走回,拿起茶杯道:“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你的瘋。”
把人成功勸住,薑南溪道:“隻要姑娘肯跟我配合恢複女兒身,帶上你父兄留給你的書暫時先待在朱雀山莊,時間一到,便是你堂堂正正為父兄伸冤之時。”
鐘離雪問:“我恢複了女兒身,那哥哥呢,總要有人假扮吧,否則就會露餡。”
“這一點姑娘不必擔心,會有人假扮你哥繼續參加考試。”
看著薑南溪平靜的麵容,鐘離雪把冷茶一口悶完道:“那我便在朱雀山莊等薑掌櫃的好消息。”說完大步離開。
———
鐘離雪離開的瞬間,遠處有雷聲傳來,仿佛九天要劈下一場巨大的雷劫。
薑南溪給自己續上一杯熱茶,趙北岌從屋內走出問:“這就算勸下了。”
“對啊,我口才不錯吧。”
坐到人身邊,趙北岌道:“極好,隻是我有點好奇,你這個賭局怎麼展開,秋闈跟戶部可是一點關係都沾不上的。”
“因為沾不上,所以我需要一個口子,一個能同時撕開秋闈、賭場以及賬薄的口子。”
想到能觸發這三個條件的人,趙北岌道:“三者占了其二的隻有鐘離錚,你打算如何?”
拿起一個新茶杯燙了一遍,薑南溪給人倒茶:“鐘離錚已經死了,我打算讓他再死一次。”
聞著茶香,趙北岌道:“死了的鐘離錚比活著的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