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窄的軌道裡空氣被高速行駛的列車往兩側擠,呼嘯的聲音和著列車入站是高亢的汽笛。
路澤飛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幽深的隧道裡有燈光射出,在這漆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
這還是龍王中最弱的耶夢加得,都擁有此等偉力,可見其他龍王的力量究竟有多麼恐怖。
之前路澤飛覺得自己現在或許依靠自己能在奧丁的手下保住狗命。
現在看來,純粹是他想多了,該抱大腿還是要抱大腿,該納頭就拜還是要納頭就拜。
很快,那輛地鐵穩穩地停在了路澤飛麵前,方頭方腦的車廂,看上去頗有年代感。
這古舊的車廂是用紅白兩色塗裝,上麵還掛著“黑石頭……八王墳”的排字。
慘白的聚光刺破黑夜,聚在路澤飛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視角的問題,路澤飛總感覺那列車似乎要撞向自己。???.????????????????????.??????
腳底下的鐵軌發出嘩啦啦的震動聲,烈風撲麵而來吹得路澤飛的衣衫獵獵作響。
刺目的大燈亮得路澤飛有些睜不開眼睛。
一輛地鐵列車正呼嘯著,以驚人的高速衝向他。
如果真的被這輛高速行駛的地鐵撞上,毫無疑問會被撞得支離破碎連一具完整的全屍都留不下來。
路澤飛沒有移動,因為夏彌就站在他的旁邊,這沒有什麼害怕的。
伴隨著一陣有些刺耳的刹車聲,列車近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停了下來。
地鐵那如同燈泡一樣的熾熱車燈的映照著路澤飛黑白分明的瞳孔。
那令人炫目的熾熱簡直要把這裡的黑暗全部點燃,明明沒有溫度的燈泡,就像是被一個熾熱的目光盯著。
那輛快速的地鐵以極大的動能逼近,卻在將要觸碰到路澤飛的那一刻驟停,在幾乎要刺穿耳膜的巨大的噪音後又恢複寧靜。
就仿佛一頭發瘋的野獸突然安靜了下來。
地鐵穩穩停在路澤飛的身前,鏽蝕的推拉式鐵門緩緩滑開,黝黑的車廂就像深不見底的巨口。
夏彌站在那“黑色的巨口”麵前,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仿佛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路澤飛深吸了一口氣,邁開了腳步,上了這輛地鐵。
讓路澤飛感到很意外的是,這滿滿一列地鐵並不隻有他和夏彌,都是人。
這一班次的地鐵去往常不同,沒有空調也沒有照明燈。
“乘客”們處於黑暗中,有的人坐在座位上,有的人站立抓著橫杆,但環境十分安靜,像是一群加完班十分疲憊地乘地鐵回家的公司職員們。
有的人坐在座位上看書,有的在聽音樂。
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著自己的事,對於路澤飛和夏彌的出現熟視無睹。
可就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竟是有淒厲的聲音傳來,那些乘客們瞬間麵色變得恐怖,一片片細小黑色的鱗片密集地瘮人,獠牙從他們的嘴角露出,五指也變成鋒利的爪子,他們揮舞著爪牙向路澤飛撲來!
沒有聲音,沒有呼吸,甚至沒有生命,那些黑影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這些家夥透露著貪婪,透露著強欲,仿佛在渴求著他的血肉。
那些家夥開始朝著路澤飛彙聚了過來,就像湧動不安的黑色潮水,場景就像是百鬼夜行一樣駭人。
可就在下一刻,那些生物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些家夥無聲無息地潮州為退去。
這些東西把壓抑的嘶叫藏在喉嚨裡,俯首帖耳地趴在地下,表示出對夏彌的絕對服從。
因為夏彌確實是這裡的主人,但是,這些人看向路澤飛的時候,依然是張開嘴露出漆黑的牙齒,不知道是要吼叫還是想要咬斷路澤飛的喉嚨。
顯然,對於這個外來客,這些家夥是抱有很大的敵意的。
夏彌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路澤飛的手腕,這個小小的舉動讓這些家夥意識到路澤飛屬於這個女孩。
屬於某個高高在上他們不得不仰視的君王,於是騷動平息了
這些家夥看向路澤飛的目光也同樣變得恭敬。
它們俯首帖耳。
地鐵發動了,鋼鐵猛獸咆哮著再次衝入黑暗,蒸汽氙燈搖晃。
這時,路澤飛抬頭,發現斜上方出現一條扭拐的直線。
儘管周圍光線不算太充足,但是路澤飛的夜視能力極好,也能輕易辨彆那條直線上麵寫的究竟是什麼。
他眯著眼望去,那是城市一號線的站點圖。
那上麵像螞蟻一樣的密密麻麻小字標識著每個站點的名稱,可是站點圖屏幕黯淡,沒有顯示列車行進在哪兩個站點之間。
慢慢將一整條站點掃視過去,最後一個站點叫做,“八王墳。”
儘管路澤飛不是bj人,但是他也知道,bj地鐵一號線是從蘋果園到四惠東,很多年前四惠站曾經叫過八王墳站,可是,改名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這真的就像曆史照進現實一般,帶著荒謬。
就在這時,夏彌忽然側過頭,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目光看著路澤飛。
路澤飛被對方的目光看得發毛,沒好氣地說道“夏彌,你腦子裡又有什麼鬼點子?”
夏彌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假如有一天我懷孕了,我和肚子裡的孩子隻能保一個,你保誰?”
我尼瑪
這叫什麼問題?
送命題嗎?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騙到這個列車上再來問這種問題?
這問題在某種角度上,比電車難題還要真實和難解,但也僅限於某種角度。
路澤飛有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他認真地說道“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我肯定保你啊夏彌!”
“為什麼?就因為愛我所以你要殺掉我們的孩子?”夏彌繼續質問。
“我說過,我會守護你的,如果真的會麵臨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保你。”路澤飛認真地說道。
夏彌想了想,再次問道“如果我非要保下孩子呢?”
“那我也尊重你的決定。”路澤飛表情依然平靜。
“尊重我?就是不要我了?”
“不,是殺掉你救孩子。”
我尼瑪
路澤飛的回答把夏彌也給整不會了。
夏彌愣了一下,旋即哼了一聲,這個回答對她來說,其實是滿分答案。
在夏彌的認知裡,路澤飛隻需要保護好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