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樓頂上,隻有略帶涼意的夜風,以及薄紗似的朦朧月光。
這種地方,在初秋的晚上,理論上應該是沒人的。
“陳恩,急急忙忙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個嫌棄的女聲傳了過來。
站在高樓邊緣的男人回過身,看著走過來的女人,露出了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這個男人相貌年輕,有著黑色碎發,眉眼生得端正,皮膚白皙,加上此時刻意偽裝的親和笑容,用奶油小生來形容毫不過分。
“陳恩,你這笑容讓我覺得惡心。”
那個女人啐了一口,“我可不是外麵那些妖豔賤貨,彆用這種笑容看著我。”
走過來的女人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長發,臉上不抹妝容,身穿單薄的吊帶加超短熱褲。
對方穿著暴露,也並不介意陳恩偷偷打量的貪婪目光。
陳恩嗬了一聲,“看破不說破,父親每次都會提醒你。”
“虛偽,你少拿父親來壓我。”女人冷笑一聲。
女人的名字,叫做陳希,和陳恩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陳希不屑冷哼一聲。
陳恩沒有爭辯,是舉著手機朝陳希晃了兩下,皺眉說道“陳無忌那邊漏了,而且,我們陳家已經被順藤摸瓜出了好幾個據點,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貓著點,不要再隨便在外麵抓人做實驗了。”
“陳無忌漏了?他惹到誰了?這可是我們最關鍵的一環。”陳希顯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眉頭一皺。
陳恩掏出一盒香煙,倒轉香煙盒甩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認真道“這一次事情很大,而且,好幾個據點都被留了活口,小九也被抓了。”
“小九嗎?他口風一直很緊,就算是活口,應該也審不出來什麼吧。”
“那可不一定。”陳恩見陳希似乎完全沒有要聽從父親意思暫時苟一苟的意思,還要再提醒。
就在這時,樓頂傳來了腳步聲,有一對年輕情侶依偎著來到了窗台,在看到陳恩和陳希時,下意識駐足。
那個女孩把陳恩和陳希當成了來天台私會的小情侶,臉色一紅說道“我,我都說不要來這裡啦。”
那個男孩有些無奈,心想著要找一處不用花錢的地兒真不容易。
可就在男孩和女孩準備下樓的時候,男孩的耳畔突兀傳來一聲輕響,同時大量的粘稠物潑灑在他身上。
“誒?!”
男孩愣了一下,側過頭,發現旁邊女孩的腦袋已經飛了出去。
他嘴巴剛剛張大,眼神中的驚恐剛剛凝聚,身體就遭受到了重擊。
“啪嗤!”
年輕男孩的身體驟然炸開,化作血肉四散。
天台圍欄邊上,陳希看著陳恩,“喂,你不用這麼狠吧。”
“放跑了他們才會帶來麻煩。”陳恩擺擺手,“走吧。”
一個小時過後。
“用石蠍草煙熏過的石墨粉,加入少量純淨的白水晶粉末,記住,白水晶粉末是煉金術很重要的一環,大部分基礎的煉金矩陣,都是用白水晶粉末勾勒的。”
弗拉梅爾一邊喝酒,一邊耐心地給路澤飛講解。
房間裡充斥著烈酒的味道。
“好了,現在按照圖紙的方法,畫出煉金矩陣就可以了。你要一定要按照上麵的方法,時刻用靈性來進行引導。”
路澤飛用靈性凝聚出了一杆羽毛筆,然後開始勾勒陣紋。
最下方的陣圖基底是一個完整的圓。
最基礎的煉金矩陣都是以圓作為基底。
圓是起始也是終點,代表循環不變,不受乾涉,也可以抵禦乾涉,是新手友好類型的煉金陣紋。
在勾勒出圓之後,路澤飛又在那個圓的上方,畫出了六芒星。
六芒星代表著煉化與能量,緊接著,路澤飛寫下了由古老的梵薩語書寫的契約密文,而路澤飛則是將一塊平平無奇的金屬放在了六芒星煉金矩陣的中心。
六芒星的六個角落裡,書寫著代表著各種物質的符號。
比方說象征鐵的矛與盾,象征聖潔能量的黑十字。
最終,路澤飛畫入了代表了煉金金屬銀鐵的複雜符號。
路澤飛總感覺,整個過程做得無比行雲流水。
這種奇妙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本身收集了一部分煉金術碎片,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吸收了龍王背鬃之後的提升。
這是能力還沒有穩定的征兆,路澤飛感覺到,完成煉金術的過程中,他開始慢慢適應這種直覺。
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弗拉梅爾要看著他煉製的原因。
慢慢進行到了最後一步,路澤飛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進行儀式的繪製。
就在這時,路澤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抹數據。
“白水晶粉末雜質過多,可能會導致煉製失敗。”
這股數據就是自然而然出現在路澤飛腦海裡,仿佛天生就伴隨著他。
路澤飛按照提示,又往煉金矩陣裡麵,多添加了一部分白水晶粉末。
看到這一幕,弗拉梅爾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讚賞的情緒。
很顯然,他是看出了剛剛的煉金術是極有可能失敗的,不過並沒有提醒路澤飛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而路澤飛居然能夠自己發現及時矯正,這完全出乎了弗拉梅爾的預料。
在路澤飛的麵前,出現了一塊散發著光澤的銀色鐵塊。
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淡金色紋路。
銀鐵。
偏離、雜質
路澤飛看著弗拉梅爾,後者似乎也並不知道龍王背鬃會帶給自己這般變化。
這說不定不是因為龍王背鬃,可能是因為自己擁有的那些煉金術碎片!
煉製完成後,路澤飛突然感到很累,困意不住湧上來,眼皮重得像灌了鉛。
“你還好嗎?”弗拉梅爾扶住了路澤飛,皺眉問道。
路澤飛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有些累。”
“不應該啊,這銀鐵隻是最基礎的煉金產物,以你的靈魂強度,應該不會這麼虛吧”
路澤飛並不打算告訴弗拉梅爾真相,隻是說道“可能是因為我第一次煉製吧。”
弗拉梅爾想了想,也沒有繼續多問。
路澤飛看了一眼掛鐘,才發下你已經過去了整整一晚上了。
弗拉梅爾拍著路澤飛的肩膀,“差不多我也該走了,卡塞爾學院可是離不開我的。”
路澤飛伸了個懶腰,“那我也去補個覺。”
這對師徒似乎都不愛廢話,打了個招呼也就不矯情,各自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