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路澤飛推開了,但是那手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力道。
她臉頰微紅,發現不少人都看著自己,又不好意思地彆過臉去。
路澤飛擺擺手,和眾人揮手道彆,這派輕鬆和諧的場景,完全不像是去執行任務,更像是組團去東京度假旅遊。
忽然背後引擎聲轟鳴,火紅的法拉利加速離開了。
路澤飛收回視線,目送法拉利即將消失在彎道的尾燈,然後呢,轉身去安慰一旁嘟著嘴賭氣的夏彌了。???.????????????????????.??????
哎呀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還沒到東京呢,後院的火就快燒起來了。
東京,黑暗中烏鴉坐進悍馬車裡,車門關閉,防窺的車窗升起,車輛啟動駛出。
控製台的儀表亮起發出微弱的光,烏鴉發動了汽車,悍馬越野車驟然發動。
汽車的尾燈照亮了的街道,悍馬轟鳴著發出巨響,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中。
已入午夜人潮還未褪去,這裡是東京,是最繁華的地方。
烏鴉開著車,在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的手上帶著一枚龍膽紋的銀戒指,手中抓著一柄暗紅鞘的長刀。
這個人,自然就是執行局的局長,源稚生。
源稚生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耷拉著,五光十色的燈光從外麵射了進來。
源稚生抬起頭,外麵繁華街頭的各色燈光穿透七厘米厚度的防彈玻璃變得光怪陸離,光線在他的麵前變得絢爛多彩。
“真美麗。”源稚生歎息一聲,明明他年紀不大,但是那深沉的歎息,卻像是從一個百歲老人的口中發出的。
他的肩膀上,承擔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一切。
他覺得,外麵五光十色的熱鬨是他人的,隻有車內靜謐的孤獨屬於自己。
那薄薄的一層車玻璃將他和世界分離了開來。
烏鴉一言不發地開車,他覺得,今天晚上少主的情緒冰冷得可怕。
車裡明明有暖氣,但是烏鴉卻感覺身體發冷。
源稚生又看了一眼那份s級文件,然後將那份s級文件用打火機給燒掉了。
源稚生的個人能力自然是非常強的,畢竟執行局局長這個職位不像是那種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隻需要安安靜靜地享受然後等待分錢就可以的職位,想要在這個職位上活下來就必須以強大的實力解決一切接踵而來的問題。
因為執行局和卡塞爾學院執行部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差不多的,尤其是在日本這種有猛鬼眾的地方,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情況,在源稚生的帶領之下,執行局已經成為了日本分部排名第一的部門。
源稚生明明年齡不算大,但是執行局所有人都服他。
他用手中的雙刀——蜘蛛切與童子切贏得了日本分部所有人的尊敬,也證明了他作為天照命的資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任蛇岐八家大家長橘政宗卸任之後,源稚生就會是第七十四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了,相當於是在日本黑社會登基!
他打開了車窗,隨著車窗搖下,外麵的夜風迎麵吹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外麵傳進來的喧嘩與熱鬨。
這熱鬨驅散了這悍馬車裡麵孤獨死寂的黑暗。
然而,這種黑暗並沒有成功驅散源稚生心裡的陰霾,他是皇級混血種,理論上,以他的體質,即便是三天三夜不睡也不會感到疲憊。
隻是,最近這段時間,那些一件又一件讓他厭惡的事情發生,讓他感覺很疲憊。
說實話,源稚生非常討厭他現在的生活,這世界上好像沒有多少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會參加各種高價輔導班和興趣培養班,即便是真的喜歡某件事,也會因為功利性的出發點,而逐漸喪失興趣。
至於沒錢人家的孩子更不用說了,連厭惡的資格都沒有,改善拮據的生活,就能消耗他們半輩子的精力。
源稚生也很想過一種可以選擇的生活。
可是,他的出生,源這個姓,就讓他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空間。
他是蛇岐八家的少主,以後自然是領袖蛇岐八家的人,他肩膀上承擔的重擔其實比他現在本來的身份還要重。
源稚生表麵上隻是執行局的一把刀。
但實際上,他背後承擔得更多。
他不是為了自己在戰鬥,他的身後站著一整個蛇岐八家。
有上三家和下五家,還有敬愛的老爹,和繪梨衣。
現在他們這幫混黑社會的其實日子也不好過。
因為國家體製改革,國民整體素質提高,那種無腦的黑社會是真的混不動了。
黑道底層的一些小幫派大部分都完成了轉型,那些轉型失敗的,就免不了解體的結局。
隻不過,這些底層的黑道幫派雖然遭遇了一些變故,但是,作為黑道頭子的蛇岐八家,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這股浪潮給衝擊掉。
蛇岐八家在經濟、政治、科技、教育、媒體等各種領域都有建樹,實力強勁。
儘管外人都以為他們是黑社會,可實際上,他們是黑白通吃,很多白道裡麵的關係,都跟蛇岐八家聯係密切。
對於這潑天的權利,源稚生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他想要做的,隻是賣防曬油而已。
“開快點,彆讓大家長等著急了。”源稚生催促道。
穿黑色長風衣的年輕男人眉頭輕皺著,外麵的冷風掀起他的額發,也讓源稚生嘴裡叼著的煙頭一明一暗地亮著,英俊的臉龐帶著些許陰柔的氣息,白淨的皮膚有著大理石一般的質感,眉宇挺拔。
“少主,這一次大家長這麼著急地召開會議,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啊?”
正在開車的烏鴉側過頭看向了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