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繪梨衣而沉重。
畢竟是知道繪梨衣悲慘的命運,所以這一世,他也不想讓繪梨衣,那個單純的女孩,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雖然路澤飛還是算狗狗崇崇的發育型選手,但,他現在已經相當於有個兩件套了,也是能打打團了,在繪梨衣的事情上,路澤飛也是不打算讓步。
他要做獅子,誰敢侵入他的領域奪走他的東西,他都會凶猛撲向對方去撕開對方的喉管。
儘管,這一次東京之行,路澤飛要麵臨的危險,比起之前肯定是更加危險的。
東京是龍潭虎穴,裡麵有很多強大的混血種,甚至是皇一樣的超級混血種,蛇岐八家與猛鬼眾像是兩頭龐然大物,它們一明一暗左右著東京,左右著日本
當然,路澤飛現在並不知道他放開手腳跟天照命打一頓到底誰能贏。
尤其是,路澤飛是知道東京的水有多深的。
他是知道現在的那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
可不是表麵上的橘政宗,他同時也是王將,是赫爾佐格,到處都是他的影舞者,到處都是他的輻射範圍。
尤其是,當他腳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要被橘政宗給盯上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路澤飛的眼眸亮若星辰,又像是燃燒的火炬。
繪梨衣是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原著裡,當路明非出現的時候,繪梨衣曾經以為路明非就是世界的一束光,在小本本上寫滿了對他的依戀,甚至直到女孩死在紅井的前一刻,還在希冀著sakura能夠來拯救她。
飛機已經降低到雲層之下,窗外又開始下起了小雨,雨幕中的東京燈火通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佛龕,永遠燃燒著祭祀神明的燈燭。
路澤飛歎息一聲,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他是昂熱的籌碼,是路鳴澤的籌碼,儘管,他也是自願成為他們的籌碼的。
路澤飛望向窗外,枝狀的閃電在他們旁邊劈過,通透的光如同點亮了這個世界。
路澤飛看著飛機下麵的世界,他好像回到了叔叔家的天台上,和路明非一起呆呆地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cbd區。
曾幾何時,還什麼都沒有經曆過的自己,是如此地向往著那裡的生活。
在他的想象中,那裡的一切都是鋥光瓦亮的,從意大利產的漆皮鞋到美女們的化妝鏡,從樓頂的大屏幕到國際商務中心的玻璃幕牆,那裡每個人都走得雄赳赳氣昂昂,人生過得充實有意義。那裡的人永遠精神抖擻渾身名牌,永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和想去哪裡,從不迷路也不無所適從。跟渾渾噩噩的,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自己簡直天差地彆。
當然,這些都是路澤飛穿越前原主的記憶,穿越前,他和路明非一樣,都是屌絲。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看向窗戶裡自己的倒影。
身姿挺拔、浩蕩凜然,勇氣在他的眉宇之間生根,藏在眼底的獅子簡直能征服世界,璀璨如星辰。
越過千山萬水和來日方長,他緊張著,也期待著,這一次,他不想有任何遺憾。
東京,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
一片荒無人煙的海岸線,二戰之前這裡是連綿的漁村,現在漁民們都已經遷入橫濱當起了市民,隻留下他們當初停泊漁船的碼頭,被海水日複一日的拍打。
可就在這荒無人煙的漁村中,有一間裝修看上去頗為精致的居酒屋。
居酒屋的門板上掛著“神奈川の居酒屋”的木底朱字牌匾,外牆上的浮世繪精麗而華美。
這些錦繡萬分的浮世繪上,細看之下才發現這裡的浮世繪作畫、刀刻與墨染的工藝近乎達到了儘善儘美的境地,線條流暢得仿佛把遠山與美景從現實裡嵌入其中,氣勢恢宏而磅礴。
可這家裝修頗為奢華的居酒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對外開放過了。
大門緊鎖著,金屬鎖把上灰塵鋪了厚厚一層,窗戶也都緊閉,透過窗戶木架中間糊著的漿紙隱約能看到裡麵漆黑一片,這間居酒屋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業。
居酒屋裡麵,有著一間頗為寬闊布置典雅的靜室。
靜室的地麵上鋪著日式傳統的榻榻米,室內用簡約的白紙屏風分隔,窗戶敞開,帶著一些蒙蒙光亮的白熾燈光落在前麵的一張木質小幾上。
乾淨整潔的木質小幾上,擺放著白瓷的花瓶,花瓶中插著一隻冬梅。
小幾前坐著的人就透過冬梅朦朧的看著那正在起舞的身姿,身姿優美,連燈光投影下的影子都是那麼讓人如癡如醉。
空間內儘是悠揚淒美的歌聲。
靜室響起了空靈婉轉的歌聲。
一隻白若透明的手從花瓶中拾起那支冬梅,一手綰起光可鑒人的長發,一手把這支冬梅當作簪子插進去,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倦兮倦兮釵為證,天子昔年親贈;
彆記風情,聊報他,一時恩遇隆;
還釵心事付臨邛,三千弱水東,雲霞又紅;
月影兒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來路失,回首一場空。”
靜室中的人影且行且唱,楊貴妃通過他那帶有魔力的嗓音緩緩道來,宛若千年前的場景再臨,又如泡影般漸漸模糊,定格為斑駁的古畫,一種時光交錯的迷離感回蕩在靜室中。
那名歌舞伎肩披一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上麵的彼岸花隨著舞動像是活了起來,這種也被稱作曼珠沙華的石蒜科植物開出的花,妖嬈的綻放。
血紅色的彼岸花與男人素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是點綴在上麵的血,和男人瑩白色的皮膚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