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所有的人群都被推開了,黑衣的男人組成了兩排寬敞的通道,將所有無知的乘客全都阻攔在了外麵。
有些旅客覺得很不爽,那些歐洲高傲的白人覺得自己的權益受到了侵犯。
保安們神色惶恐的拉住了其中幾個想喊出聲的旅客“最好還是不要惹這群人,他們是合法的,倒黴的隻會是我們自己。”
“為什麼?”那位遊客用英文問,滿臉黑人問號。
保安並不敢說出那三個字,隻能用眼神警告這些旅客。
旅客們自然也不想憑借孤家寡人挑戰這至少上百號人,因此隻能悻悻的收回那白兔般的眼神。
“犬山家主?你這安排的有點太誇張了吧。”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高挑男子走了過來。
那個青年有著如女性般陰柔的五官,但眼神卻那麼的冷厲,連帶著讓整個人都充滿了肅殺的氣息,難怪能鎮住那麼多黑道,雖然還是個年輕人,但一定在黑道中地位很高吧?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漂亮姑娘,看上去身材頗好且文靜優雅,姑娘抱著一個藍色嶄新的文件夾,就像是那人的秘書。
犬山賀看到了源稚生,嗬嗬笑著說道“稚生啊,這都是大家長的安排,他知道你最近忙,雖然讓你來接,但是,這排場的事,我是最懂的,怎麼樣,絕對是把咱們蛇岐八家的牌麵給拿出來了。”
犬山家掌控了幾乎八成的日本風俗界命脈,盛極之時的犬山家主閣下曾站在黑水晶般的玉藻前俱樂部頂端,身著隨風搖曳的黑羽織抬起右手,對準視線內新宿燈火的儘頭,張開的手掌從右邊緩緩移動到左邊,整個新宿的燈火隨之緩慢熄滅。
三十秒之內,整個世界隻能聽見人群的嘈雜以及噪作的風聲,整個新宿的火光儘被這位老人一掌熄滅,又隨之意誌重燃。
這就是犬山家主掌控的權力,在新宿他就是無冕的帝皇,所以,一旦他來安排的見麵,儀式感都會直接拉滿。
“低調一點不好嗎?”源稚生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心,既然都已經安排了,又是橘政宗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過長時間沒有獲得充足休息的他有些疲倦,雖然在車上的時候小憩了一下但要說完全修複好是不可能的,所以現在強打著精神的他難免有些煩躁。
他示意旁邊秘書打扮的矢吹櫻,讓她去找前台問一下,那輛飛機還有多久到,自己則是去旁邊和犬山家主聊天去了。
之前在玉藻前俱樂部,他其實還沒聽夠當初的故事呢。
畢竟,這段往事,是橘政宗也不太了解的。
反倒是犬山賀這個當事人,知道的很多。
綾小路薰看著那個精致的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女秘書走到自己的麵前,然後說道“你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本部專員應該是會乘坐擺渡車來到出入境大廳的,所以,矢吹櫻將那輛飛機的航班號告訴了綾小路薰之後,綾小路薰立馬就在電腦上劈裡啪啦地打了一連串的字符。
很快,她就查到了,便說道“這架飛機在十分鐘前落地,如果沒有托運行李的話,應該很快出來了。”
此時,一堆離得遠遠的吃瓜群眾探頭探腦也不敢說話。
一開始,他們以為以源稚生的那個顏值肯定不是黑社會,那麼他們出現在這裡,會不會是在拍攝什麼大片,畢竟那群黑衣人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淩冽。
不過,這些吃瓜群眾找了半天,也沒看見負責攝像的人在哪,於是越發確定這群人應該是正兒八經的黑社會。
可是,真的會有這麼帥的黑社會嗎?
顏值即正義。
明明手底下的人都凶神惡煞不似善茬,但就因為領頭的源稚生,那些吃瓜群眾反倒是覺得這些黑社會一時間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犬山賀笑眯眯地看著旁邊的源稚生,問道“我們犬山家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還有歡迎標語呢,你說咱們要用嗎?”
源稚生想了想,問道“本部的專員平常應該是怎樣的待遇?”
畢竟作為執行局局長他的事情多得很,根本沒空去管這種接待之類的事情,也隻有分量比較高的專員他才會親自接待。
而這一次,畢竟是a+級新生,源稚生還是想知道最懂得接待的犬山家應該如何接待這種專員。
犬山賀嗬嗬笑著說道“如果不是大家長的吩咐,我有一萬種方式整死他們,啊,當然不是真的整死,因為本家的人都認為本部來的專員是小孩子,喜歡用各種各樣不過線又不會被告狀的方式去整他們。”
源稚生揉了揉眉心,他自然是知道本家對於本部專員的一些“招待”的,源稚生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每個被整完之後的本部專員會是怎樣的心情和想法。
源稚生認真地說道“彆的都無所謂,但這一次,你我都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如果整出了什麼後果,我們都負不起這個責,總而言之,都按照大家長的意思來吧。”
“自然。”犬山賀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接待”自本部來的專員這種事,通常都是由下麵的人做的,比如烏鴉和夜叉。
如果是“大人物”,最多也就是由曾經的分部長犬山家主來接待,無論怎麼都輪不到他源稚生“屈尊”來接機。
但這一次,源稚生知道,大家長派自己來,還有一絲和本部專員較量一番的意味。
尤其是有著輝煌戰績的路澤飛。
儘管隻是個新生,但源稚生也非常清楚,這個新生的含金量,絕不是那種被日本的前輩們嚇唬兩句,就會乖乖跪下痛哭流涕喊著我要回學院的孩子。
對方是一頭雄獅,雄獅現在來到他們的領地準備咆哮,他們自然也要做好迎擊的準備。
這不是一次接機儀式,而是本家和學院本部的一次交鋒,他源稚生就是本家的利劍!
本家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學院派出最優秀的年輕人,那他們也讓最優秀的源氏家主出麵。
這時,機場正門再次出現了一陣騷亂,出入境大廳中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木屐清脆悅耳聲音。
綾小路薰扭頭看去,也是吃驚的微微張開了櫻桃小口。
首先入目處,是一個極其高大的男子。
那是一個穿著印花和服,胡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的年輕人,腳下是白襪木屐,臉上甚至還畫了妝。
這,這是在乾嘛?
不僅綾小路薰傻了,源稚生,犬山賀都傻了。
他們不知道是他們有問題,還是這些人有問題。
綾小路薰的目光越過第一個男人,看向了第二個。
那個男人穿著暗紅色和服,長發在身後束成馬尾,腰間挎著黑鞘長刀,臉上兩道畫上去的刀疤
“緋村劍心?”
綾小路薰看著這個男人,對方手持古刀,身穿和服,再加上冷峻的神情,簡直就像是從幕府時期走出的緋村劍心。
如果現在有特效的話,那麼綾小路薰的臉一定是變成了那種見到意中人的時候紅彤彤的模樣。
她莫名腦補出自己是神穀薰與緋村劍心在櫻花樹下相遇的橋段,話說即便她不是神穀薰,哪怕是被緋村劍心砍死的雪代巴她也可以啊。
源稚生再次淩亂了。
本來已經整理好的情緒再次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
你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