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大口大口地吸入著氧氣,仿佛下一秒就可能要昏厥。
所有死侍全部停了下來,那些死侍像是一座活體雕塑一樣凝滯在原地。
昂熱又一次主動釋放了禁忌的力量,這一次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龍血在炙熱沸騰的同時也在慢慢消逝,他體內某種本源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被他消耗殆儘。
昂熱在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現在的他,隻要施展言靈,那就是在消耗他自身的生命力。
事實上,現在的昂熱已經在不斷靠近死亡的邊緣了,現在的昂熱想要拯救自己,按照古德裡安的說法就是,他隻有放棄龍血的力量,才能延長快要走到儘頭的生命。
此刻,在這種狀態下,如果昂熱不用【時間零】,是絕對趕不到這裡的,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依靠言靈和龍血,他沒有辦法救下阿龍阿瑟。
昂熱沒法眼睜睜地看著阿龍阿瑟死在自己麵前,所以他沒有選擇。
反正都已經踏入深淵了,那就大殺特殺一場吧。
反正也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
昂熱......
阿龍阿瑟看著昂熱,想要爬起來。
他知道,昂熱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隻是自己要離開的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就在阿龍阿瑟想要讓昂熱放棄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時候,他看都,距離他最近的那些死侍,在一瞬間裂開,變成兩半墜落在地,自然下墜。
昂熱的刀依舊很快,竟是將一米以內的死侍全部清除掉了。
不得不說,即便是第五次施展【時間零】,阿龍阿瑟也不得不感慨昂熱的強大。
在昂熱拔劍的那個瞬間,似乎有一段時間被憑空切掉了,而那個被切斷的時間段裡,昂熱像是死神一般收割走了所有死侍的生命。
“走了走了。”昂熱拉起地上的阿龍阿瑟,扭頭就打算逃離這片戰場。
“為什麼要走?”阿龍阿瑟剛剛身陷圍攻中,並不知道昂熱和王將那邊的戰場到了哪種程度了。
“這次王將來真的了,我們一直以為,王將雖然是傀儡,但是赫爾佐格製造傀儡的技術也有限,不可能製造出言靈很強的傀儡,但這一次我們都錯了,王將的這一次的言靈,是萊茵。”
萊茵?!!?
當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阿龍阿瑟有些吃驚。
他也是老混血種了,自然知道萊茵的破壞力有多麼恐怖了。
可是,這樣恐怖的言靈,王將隻是製造了一個傀儡就能擁有?
這怎可能?
那如果赫爾佐格製作了一百個擁有言靈【萊茵】的傀儡,那不得直接把東京炸沉了?
雖然這個想法乍一聽上去有些荒謬,但並非是沒可能的。
說實話,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赫爾佐格,不是直接手握了一支恐怖龐大的軍隊嗎?
“沒那麼誇張,之所以擁有言靈【萊茵】,是因為古龍的胎血,他飲下了大量那種充斥權能的血液之後,言靈被短時間強行進階成了萊茵,相當於可能五重爆血後,言靈發生了進化。”
昂熱現在雖然內心也很震驚,但是,作為這一群人裡麵的主心骨,他的發言,必須要起到能夠穩定軍心的作用。
“現在,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裡,並且,讓源稚生密切注視整個東京的情況,萬一這貨來幾次自殺式襲擊,那對於民眾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但這可是萊茵啊,甚至就這一個,就能讓東京徹底崩潰。”
“沒那麼快,這種言靈是需要施法時間的,你們先離開,我有辦法解決。”
“你有辦法?”
阿龍阿瑟明顯有些不信。
也是,就昂熱現在這副血卜楞登的模樣,說出來的話,那是很難讓人信服啊.....
“談不上是什麼辦法,但確實是有些讓災害將至最輕的想法。”昂熱說道。
......
源氏重工大廈內,源稚生走出電梯,櫻跟在他身後,拿著一個文件夾。
源稚生麵色有些凝重,本來打算直接去藏骸之井的他,被告知審訊這邊有了重大的進展。
天花板上的冷光投下蒼白的光線,源稚生和櫻在光下走到一扇門前。
還沒進門,就能隔著門聞到從裡麵傳出的濃重血腥味。
源稚生推門走進去,房間頂部吊著球形的高壓氙氣燈,燈下是一張方桌四張椅子,烏鴉坐在一張椅子上,雙腳搭在桌沿,屋子裡麵散發著濃烈的煙味。
源稚生劇烈咳嗽了兩聲。
源稚生不是不抽煙,但是烏鴉他們抽的煙實在是有些太難聞了。
他有些不習慣。
烏鴉看到源稚生進來之後,急忙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然後說道:“老大,你來了?”
源稚生看了一眼烏鴉,說道,“我聽說,你們審訊出一些結果了?”
“夜叉在裡麵審,我出來抽根煙透透氣,嘍囉的嘴很容易撬開,但是他們知道的東西不多,不過,有一個人似乎知道很多東西,隻是嘴很硬。不過沒關係,這麼多年,嘴再硬的家夥,那都要被我們收拾了。”
最近蛇岐八家針對猛鬼眾的行動,的確是抓到了不少的大魚,而烏鴉和夜叉正在加班加點地進行審問。
“你手上的血還沒乾透呢。”源稚生看著烏鴉拿著煙的手。
烏鴉的手上全是殷紅的鮮血。
就在這時,裡麵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滿臉是血的夜叉從裡麵走了出來。
門外側的把手是鍍鉻的亮銀色,內側把手上是磨砂質感的黑紅色,那是血液經年累月乾涸在上麵的留下的痕跡。
能進本家審訊室,被夜叉和烏鴉這兩狠人親自提審的人,很少有不吐口的。
沒吐口的,那估計都是被直接整死了。
“老大,他招了,有大事。”
“什麼大事?”
“神社裡麵,似乎也被赫爾佐格動了手腳。”
......
東京郊外,蛇岐八家的山中神社。
源稚生站在瓢潑大雨中,即便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了,源稚生也渾不在意。
無數的雨水落在源稚生的臉上,勾勒出了源稚生臉上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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