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鑽石王老五,肯定都有女伴的。
不然,那怎麼能叫鑽石王老五呢?
此刻,路澤飛隨身所帶的手提箱通過了桉件安全檢查,這是每一個客人入館前都要經過的步驟,極樂館欲給每一位客人帶來極樂,肯定先要保證客人的人身、財產安全。
至於手提箱,那基本上是每個賭客的標配了。
裡麵裝的,都是真金白銀。
隻有一些信譽極好的賭客,可以用支票來兌換籌碼。
每一個客人都認為身處極樂館很安全,即便觸碰、違反了道德與法律,極樂館絕對的安保力量都能讓他安然無恙。
那個女孩子從身為“保鏢”的源稚生手裡接過了手提箱。
當感受到手提箱的重量之後,那個女孩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明媚了起來,像是迎接丈夫歸家的賢惠妻子。
女孩的表現,其實也是極樂館培訓的結果。
對待不一樣的大款,這個態度還是有很明顯的不一樣的,雖然這種轉變很明顯,在社會上打拚沉浮的客人們都吃這一套,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漂亮女孩乖順溫柔的模樣。
女孩看著路澤飛,問道:“客人不是日本人?”
“是啊,我來自華夏。”這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這裡消費的中國人雖然少,但也並非沒有。
畢竟種花家,最不缺的,就是人傻錢多的暴發戶。
“原來不是日本人,那還真是少見。”女孩的身子微微朝著路澤飛這邊傾斜,吐氣如蘭,“不過客人,您的日語還真是標準呢。”
雖然看上去是女孩子在領路,但她的腳步始終落後客人半步,表現的畢恭畢敬。
禮儀這一方麵,確實是沒話說。
路澤飛笑眯眯地說道,“都是看動漫學的。”
事實上,看動漫真的能學日語。
前世路澤飛有一個高中室友,就是從來沒接觸過日語,但就是天天追番,除了不會寫之外,日常口語和聽力,竟是比很多小語種班的同學都還要厲害。
路澤飛並不準備直接衝入極樂館,一言不合大開殺戒。
那是《唐伯虎點秋香》中寧王才喜歡乾的事兒,屬實有些失了智。
之前也答應了源稚女,會留櫻井小暮一命,這一點,路澤飛肯定會做到的。
幾人在極樂館裡麵行進中,其實所有人除了源稚生之外對這些應該都是有些好奇的。
芬格爾原來也就去過幾次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不過那裡賭場的風格,氛圍,和這邊都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彆的。
極樂館是真正奉行“顧客就是上帝”,即便你對女孩說明天就會世界末日,女孩也會一臉恐懼地鑽進你的懷裡,靠著你的胸膛環抱住你的腰,然後一邊吸著,一邊問客人會跟著我浪跡天涯嗎?
路澤飛此刻已經完全走到了“極樂館”的大門口。
他看著那龍飛鳳舞的牌匾,不由得有些感慨。
這塊牌匾,筆鋒淩厲、顏筋柳骨,絕對是一副好字。
說起來,很多日本古代的書法造詣,是絕對不如中國的,但是到了現代,中國這邊反倒是輕視了對於書法的傳承,對於這些個傳統文化的保護了。
路澤飛觀察了一下這塊牌匾,不用說,這肯定是個書法大家所寫,不得不說,這猛鬼眾內,還真是人才濟濟!
路澤飛停下了腳步,旁邊帶路的女孩自然也停下了腳步。
她並沒有催促客人,而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出入極樂館的客人不乏有一些附庸風雅的要員和名流,他們看見牌匾時也會問作者,想求得筆墨,這時女孩們隻需要統一回複作者是館主的朋友,有時間一定引薦即可。
可實際上,這些客人也隻是想要彰顯一下他們的附庸風雅,他們真的也就隻是隨口一提,裝裝B,實際上是根本不多。
畢竟客人們來極樂館都是釋放自己的,而不是來提升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
但是讓女孩有些詫異的是,這個客人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裝逼似的問這幅字畫乃是何人所作,能否替我引薦雲雲,他隻是目光停留了片刻,便接著朝著前麵走去。
就在路澤飛等人準備進入極樂館的時候,他就看到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被幾個黑衣人拖了出來。
那個賭客滿臉都是淚水,路澤飛還看到,這貨居然還斷了三根手指,傷口早已愈合,顯然不是今天斷了。
嗯....
老賭棍了屬於是。
賭狗不得好死,路澤飛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同情。
這裡麵賭錢的,絕對沒有誰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著賭的。
大家都是自願的,所以輸了錢,被彆人當成水魚殺了,那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在不遠處,一張似乎在玩同花順的賭桌上,那些賭客表情淡漠地看著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他們臉上除了淡漠之外,還有一些戲謔和嘲弄。
這家夥手氣是真差,不過一個小時,就把帶來的三千萬梭哈了,然後一把全輸了。
這一次的籌碼,是他用自己的房產證換的。
已經上頭的賭客為了贏錢什麼都會不管不顧的。
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才發了瘋的反悔撲上賭桌想要把輸掉的籌碼籠絡回來,現在等待他的隻有極樂館冷厲的驅逐。
如果繼續在這裡撒潑,那麼等待他的,就隻有一個結果。
在這裡,有錢的是大爺,所有人都客客氣氣的,沒錢的就是條死狗,沒人會對死狗有任何同情。
這群人將那個中年人像是條死狗一樣拖出來,在看到路澤飛等人後,他們同時向幾人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個中年人繼續往外麵拖去。
路澤飛看著那個中年人猙獰而扭曲的臉,鼻涕和淚水糊在了一起,眼中祈求似的看著他們嘴裡不停發著嗬嗬的聲音。
路澤飛看著這種人,完全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賭徒,就是無底洞,你就算給他再多的錢,他都會輸在那張賭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