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龍族的基因將人類那都是朝著高富帥這個方向改造的,很少有把人類朝著醜陋的方向改造的。
對方的四肢似乎經受過了格外的強化改造,格外粗大,幾乎是有三個成人那般粗,手指甲卵生巨鷹的利爪,長度長達一米,顯得頗為誇張。
攻擊波及範圍極大。
對方的腳趾也是這般,非常恐怖。
五根近半米的指甲緊緊抓緊這地麵,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縫合怪。
這三頭死侍,就像是用各個動物的器官縫合在一起一樣,這些東西縫合在一起,完全就不在人的審美點上,隨便一個人看到都會覺得畏懼,惡心。
最惡心的是這些家夥的皮膚,或許是因為龍族基因的侵蝕,這些家夥的後背,前胸,腹部,脖子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腫瘤凸起的模樣,這些腫瘤仔細看,又像是一些其他動物的器官,在非常詭異的蠕動著。
猛鬼眾,到底把研究朝著什麼方向進展了.....
“這不會是什麼核汙染之後弄出來的怪物吧....”芬格爾隻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此刻,蛇岐八家外圍的成員已經打進來,不過,在看到這三頭怪物之後,竟也是第一時間沒有選擇上前。
而另外一些猛鬼眾的成員,一些鬼的手裡,也是拿著裝著黑色試劑的藥瓶,顯然是喝了這些藥,這些鬼才會變成這樣的。
隻不過這些鬼,看到那些喝了藥的鬼,一時間有些猶豫。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被負麵情緒侵蝕的惡鬼,終有一天會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被體內的龍血徹底侵蝕成一隻沒有意識的死侍。
這些死侍的結局是注定的,隻不過,王將告訴他們說,這種最新研製出來的進化藥,能夠讓他們最終的聖堂。
可是,現在當他們看到這些死侍變成這些怪物之後,他們一下子又開始猶豫,究竟要不要喝下這種進化藥了。
就在此時,一個恢弘的聲音響起,“新紀元開始了,諸位都是見證者,應該為此改到無比的幸運才是。”
源稚生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豁然抬頭,那是一個帶著公卿麵具的老人。
公卿老人的陰影籠罩在源稚生的身上,那道範圍極大的黑影,宛如不可視的黑手將他從頭到腳每一寸皮膚都拿捏在手裡緩慢的收力、握緊,仿佛有一雙黒手握住了源稚生的心臟。
這還是源稚生第一次直麵王將。
但是,源稚生並沒有任何畏懼。
因為他知道,就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才會讓他和他的弟弟生死分離這麼多年,還讓他們兄弟間心生如此嫌隙。
源稚生看著那幅公卿麵具,雙瞳對上了王將麵具後麵的雙瞳。
那雙目光像是能夠穿透你的每一寸皮肉。
王將那副蒼白的麵具就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樣,能夠將周圍所有的目光都吸納過去。
仿佛那雙目光能夠吞噬所有東西,那是深淵一樣的怪物。
所有猛鬼眾的鬼,在見到王將的那一刻,全部都匍匐在了地上,像是野獸的幼崽一般在那裡瑟瑟發抖。
王將張開雙臂,旁若無人地做擁抱狀,像是在擁抱這個破碎的世界。
“繁華,虛弱,貪戀,欲望,墮落,輪回,這個世界真是美好,這個世界,真是醜陋。”
他張開雙臂黑羽織猛然如大翼一般揚起,巨大的陰影投下籠罩了身前的一切,從頭到腳將他麵前的源稚生置身於黑暗中。
楚子航和芬格爾兩個人的眼神也是變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麵王將,直麵這麼恐怖的壓力。
“來自地獄的火焰,焚燒著屬於地獄的曼陀羅花,這是何等美妙的夜晚啊。”
那仿佛來自深淵的聲音,從能劇麵具的黑色尖牙中吐出。
所有人,光是聽到這個聲音,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過,王將選擇繞過路澤飛,直接來到極樂館的大廳,其實這本身也能說明一些問題,說明王將,還是真的有點怵路澤飛的。
源稚生看著王將,對方黑色羽織下彌漫而出的暮氣與腐朽,如同是從黃泉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這是一個真正在幕後掌控全局的人,他的心機和城府,是在場沒有人可以比擬的。
也正是因為這麼多年磨礪出來的陰狠味道,才讓王將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愈發滄桑,
他將自己充滿罪孽的過去,全部都隱藏在了麵具之下,就如極深海洋下的鬼魚一般,吊著明亮的燈籠吸引無知的魚苗湧進他的尖牙利齒裡被吞入深不見底的喉嘴中。
“你好啊,王將。”源稚生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之前對於這個神秘的王將還有一些畏懼的話,看過路澤飛已經斬殺過兩具王將影武者的源稚生,對於王將,還真沒什麼太多的畏懼。
王將也笑了,那猙獰的公卿麵具顯得愈發恐怖猙獰。
“我隻是一個戲子罷了,隻不過,你總覺得我把尖牙利齒是我日常的劇目,可又有多少人懂我的無奈呢?源稚生,我們也有好久沒見了。”
源稚生目光掃過了周圍的那些鬼,那些鬼如同朝聖般垂首半跪,它們圍在王將的身周,像是修築起了血肉的祭壇。
火焰還在熊熊燃燒,但是詭異的是,以王將為圓心這處地界,竟是沒有任何火焰能夠靠近這裡。
極樂館不再變得如同黃金般鑄造的浮世繁華,此刻的極樂館,顯得頗為安靜肅穆。
代表繁華奢靡的金色,被妖冶的紅色取代。
今晚這場大戲的主角仿佛隻有兩位一樣。
一位是執掌權柄的公卿,另外一位,是站在他對麵的新任蛇岐八家大家長,源稚生。
源稚生的對麵,那公卿惡鬼身形高大,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源稚生。
那雙擇人而噬的瞳孔中,仿佛要將源稚生吞噬進去,吃乾抹淨吞入腹中,絕不會吐出半點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