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和幾個執行部的專員在旁邊掩護,蘭斯洛特半蹲在地麵,居然像是釘子一樣狠狠將自己紮根在了地上。
伴隨著一陣陣沉悶的轟響,蘭斯洛特不斷扣動著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扳機。
每一發子彈都能精準命中一名死侍的眉心。
這種武器原本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對抗那些把自己藏在裝甲車甚至坦克中的敵人的。
這是可以轟碎坦克的子彈。
這些家夥雖然身上的鱗片非常堅硬,但是要和坦克抗衡,顯然也是不太可能。
又是一個死侍被高速旋轉著的子彈撕裂,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就崩飛,四分五裂。
高速旋轉的子彈甚至摩擦著死侍的肉,帶出了一陣焦糊的臭味。
卻見那名死侍器官焦黑,粘稠的血被同伴們瘋狂地舔舐。
與此同時,世津子和奇蘭也同時拿起了槍。
這些言靈不是非常適合戰鬥的混血種,也會熟練地運用武器來和龍族戰鬥。
他們的主要任務也並非殺死死侍,而是掩護蘭斯洛特,讓他那把反器材狙擊步槍能夠沒有任何壓力的進行火力輸出。
雖然蘇茜他們的子彈能夠命中死侍,但是真正能夠對死侍造成有效殺傷的,隻有蘭斯洛特的反器材狙擊步槍。
雖然剩下的這些死侍和龍娜迦的身體素質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它們也比普通死侍要強大不少,普通沙漠之鷹的子彈落在這些死侍的身上,子彈落在他們的身上濺起了點點火光,像是綿密如織的星河。
那些死侍似乎非常饑渴,朝著蘇茜等人發起了衝鋒,這些死侍的嘴巴張得很大,周圍都是嬰兒啼哭般的痛苦嘶吼。
這些死侍的鱗片堅硬得堪比鋼鐵,肌肉群則遠超獅虎,對付這樣的東西得使用坦克或者火箭彈,但是如果在下水道使用火箭彈這種武器,那麼大家恐怕都得在一瞬間玩完。
在龍族的世界裡,形容一個人很厲害,對一個人的最高讚揚,那就是他的眼睛裡藏著獅子。
但是世津子看著眼前的蘭斯洛特,他的眼睛裡豈止是藏著獅子,那裡麵簡直塞進了整個地獄。
蘭斯洛特其實是一個偶爾發瘋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後來在獅心會會有那樣的地位。
當蘭斯洛特要發起瘋來的時候,他憤怒的火焰可能會把這個世界都燒掉。
......
深海8800米,高天原。
芬格爾臉色蒼白地說道:“完了,我們已經完全聯係不上須彌座,也聯係不上卡塞爾學院本部了。”
楚子航說道:“我都說了,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尼伯龍根了,所以你聯係不上本部和須彌座是很正常的。”
“請問你是如何這麼淡定地說出這番話的,我們可是在尼伯龍根啊!!!”芬格爾顯然沒有適應楚子航那種天在自己麵前崩塌而麵不改色的性格。
酒德麻衣一邊恢複著體力,一邊說道:“好了好了,就是一次難得的體驗,好好享受就是了。”
“那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芬格爾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
路澤飛說道:“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探索一下尼伯龍根。”
“喂喂喂,那是尼伯龍根啊,咱們不應該先找出口嗎?”芬格爾覺得深潛器上的人都是瘋子。
為什麼明明都進入了尼伯龍根了,這些人都不害怕呢?!!
夜叉忽然說道:“要不,我們猜拳吧?”
“猜拳?”芬格爾滿臉問號。
“是啊,現在氧氣不夠用了,輸了的那個人,暫時就不能呼吸了。”
夜叉的冷笑話,並沒有緩和深潛器裡麵的氣氛,反倒是讓氣氛更加沉重。
是啊....
沒氧氣了,而且被困在尼伯龍根裡麵,這可真是要命。
芬格爾其實是進過尼伯龍根的,隻不過隻進了一半。
進了,但沒有完全進。
至於夜叉,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下來可能會死,所以其實是抱有巨大的死誌的。
既然都知道會死,那麼夜叉下來之後,就很光棍了。
並且,夜叉是第一次進入尼伯龍根,所以這扇屬於龍族的禁忌之門沒對他開啟過,這讓他不禁有點遺憾,現在,正好彌補了這個遺憾。
此刻的夜叉,正非常好奇地趴在舷窗上往外邊看。
一邊看,一邊他想著了下潛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五天前,在東京一個郊外野地的一個平房裡麵。
一名老太太坐在臟兮兮的床鋪上,正在縫著手工棉褲。
夜叉,這位源稚生的左膀右臂,混跡黑道十餘載的領頭大哥,此刻卻挽著袖子,手裡端了盆熱水,從外麵走了進來:“媽,你彆縫了,現在大家都穿用機器做的了,沒人穿你這個了,而且屋裡燈這麼黑,累眼睛。”
老太太頭也沒抬,用嘴咬著針線,繼續說道:“買的肯定沒有我做的暖和。現在你年輕,感覺不到冷,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問題都出來了,早點預防沒壞處的。”
“知道了媽。”夜叉輕輕地把水盆放在了床鋪旁邊,輕聲說道:“媽,你試試水溫,燙不燙,燙的話我給你加點冷水,你要多泡泡腳,對身體好。”
“放那兒吧,我縫完這兩針再泡。”
“沒事,你縫你的,我來給你洗。”夜叉將老太太的腿抬了起來,脫掉她臟兮兮的毛襪子,完全不嫌棄的將她幾乎隻剩骨頭的兩隻腳慢慢放進了水盆裡。
夜叉從小就是個孤兒,在進入蛇岐八家之前,一直是跟著這個老太天一起相依為命的。
兩個人一起在東京撿過破爛,做過小工,老太太雖然沒啥錢,但卻用粗茶淡飯養了他幾年。
夜叉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烏鴉源稚生櫻親近一些外,其實最親的,就是這個乾媽了,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相依為命多年,感情極好。
夜叉一邊給老太太洗著腳,一邊輕聲說道:“媽,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一個養老院,你現在老了,還是要人照顧你。”
老太太縫毛衣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抬起蒼老的眼皮,看向了夜叉,說道:“怎麼,你不能照顧我嗎?”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要做點小生意,可能回來的次數會比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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