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端來一碗湯藥,他似是中年,下巴處略有些胡渣,頭發中藏著幾根白絲,臉頰消瘦,略微往裡凹起。
秋秋喝下湯藥後,呼吸稍微平穩了些,呆愣的坐在木床上,一言不發。
鋪子外,老劉同桃夭和宋寧細細地講述:“秋秋得的是哮病,無法根治,隻得吃藥維持著,這藥材著實是昂貴。這陽桓城人人都道,和煦是騙子,可誰又知道這其中的苦楚呢?”
桃夭詢問:“他騙錢是為了給妹妹治病?那他們家裡人呢?都不管嗎?”
老劉輕笑:“這兄妹倆是我看著長大的。早些年,他們父親賭博,把母親賣給了人販子,如今生死未卜,或許已經死了,或許正給誰當媳婦。就現在,那滾蛋父親還動不動的搶小秋的治病錢。哎!真是混蛋!”
桃夭聽了感慨萬千,立馬表示小秋這次看病的錢她來出,一邊說著一邊偷瞄宋寧的反應。
宋寧很快就識破了她的小心思,從錢袋子裡掏出銀子,遞給了老劉。老劉接過銀子,進屋便忙活了起來。
桃夭開口,向宋寧請求:“這個小女孩好可憐,無依無靠的,又病的這麼嚴重。”
“是的,桃夭姑娘若要幫忙,大可以自掏腰包。”宋寧看穿了她的意圖。
“當然當然,隻是您也知道嘛,我囊中羞澀,可不可以借一些銀子?等回了花界,一定還你!”桃夭伸出兩隻小手,捧到宋寧臉前,小臉埋到手後,眨巴著兩隻圓眼睛,一臉期待的望著宋寧。
宋寧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依舊冷著一張臉,眼睛緊盯著眼前的女人。一雙桃花眼微微向上提,皮膚白皙,又透著淡淡紅暈,墨色頭發批於腦後,嘴巴小巧精致,深唇色好像是塗了顏色一般。此刻正像隻可愛的小貓一樣盯著自己,好像是美的。
“寧將軍?”桃夭伸出小手在他臉前晃了晃,歪著腦袋,臉上寫著困惑。
宋寧將臉彆到一邊,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桃夭姑娘莫不要忘了,你已經欠了我許多錢,又是嫌疑之身,在下如何相信姑娘會還錢?”
正說話時,屋內傳來一陣嘈雜的忙碌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兩人急忙趕到屋內,秋秋急切又短促的喘著氣,因為呼吸不暢,憋的臉頰通紅。一旁老劉在裝草藥的櫃子旁鼓搗著,畢竟年紀大了,急得滿頭大汗,手腳卻不太利索。
桃夭小跑著去幫忙,將熬好的湯藥端給秋秋服下。
秋秋喝下藥臉色稍好了些,呼吸也均勻了,隻是小臉上還掛著淚珠。桃夭洗了毛巾,輕輕地幫她擦了擦臉和手心,讓她躺著休息一會兒。
一行人來到屋外,正午的太陽異常毒辣,照的人睜不開眼。微風刮起熱浪打在身上,卷起的細沙吹進口鼻,讓人不是很舒服。
老劉開口:“之前給秋秋用的藥治表不治裡,這耐藥性也是越來越強了,眼下隻剩兩條路。”
“還請醫者明示。”宋寧詢問道。
老劉歎了口氣,縷著花白的胡子娓娓道來:“城北的如溪山頂有種予靈花,可醫哮病,隻是如溪山山峰陡峭,奇險無比,至今無人到達。傳聞有羅獸看守,無人見其真容。如若能得予靈花,秋秋方有一線生機。”
桃夭瞪著一雙圓眼,急忙詢問:“還有一條路是什麼?”
老劉張開微微泛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