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議事大廳中,燈火輝煌。
家主王元慶端坐主位之上,在他左側是四名老者,右側則是十三名中年男子。
在場共計十八人,竟個個氣血澎湃如龍,就連修為最弱者,都有著肉身第九重,通靈的境界。
而且,其中肉身第十重,神變境界的高手,竟然足足有八位。
尤其以一位紫袍長衫老者最為醒目,這老者須眉皆白,麵容紅潤,一雙眸子猶如鷹隼,銳利如刀鋒。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此老左袖空蕩蕩的,迎風輕動,顯然是缺失了一隻胳膊。
若有見多識廣之輩在此,定然能一眼認出這老者的身份,赫然是王家老祖宗“獨臂鷹王”王長河。
王長河,乃燕北城中最為恐怖的存在之一,雖缺失一臂,但其威勢依舊滔天,無
人不聞風喪膽。
“父親,各位族老叔伯,不知今夜找孩兒所謂何事?”
這時候,王家少主王恒陽走進了議事大廳中,朝在場諸位躬身行禮。
他的神色間帶著疑惑,不知父親為何突然召集出所有家族高層,連老祖宗都被請了過來。
如此大的排場,他還是第一次見。
“恒陽,為父且問你,今夜魏老前去楊家,是否是你的授意?”
王元慶看著這個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直截了當的問道。
聞言,王恒陽一愣,此事竟連父親都有所耳聞?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坦然道:
“不錯,是孩兒讓魏老去探查一名楊家子弟的虛實,這有何不妥?”
他的語氣十分隨意,像是在說剛剛吃了飯喝過水一般,並沒有半點擔憂。
畢竟,魏老親自出馬,區區楊家楊玄真翻不起任何浪花,就算遭遇楊家族老,亦能全身而退。
“胡鬨。”
王元慶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似要發作,卻又忍耐了下去。
“父親,孩兒不解。”王恒陽疑惑道。
“魏老已經死了。”
王元慶自口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何至於此?”
王恒陽被驚得後退了一步,疑聲道:“是誰人有這般能耐,可以殺得了魏老?”
魏老的實力他很清楚,放眼整個燕北城的神變高手中,亦屬不弱。
就算楊家所有的神變高手齊齊圍攻,要將其誅殺都非常難。
可現如今…
“好了,再有七日,太一門便要開始招收弟子,你安心修煉便是,全力應對接下來的考核,此事莫要再管,下去吧。”
王元慶收斂了表情,神色變得認真,溫聲叮囑道。
“這…”
王恒陽遲疑片刻,隻得依言退去。
待王恒陽離開後,王元慶環顧眾人,沉聲問道:“楊開山那個老東西竟然還未死,我們怎麼辦?”
“他已是半截入土的老鬼,我們人多勢眾,怕他作甚?”
一名中年男子冷哼,但話雖如此,他的眉宇間依舊難掩忌憚。
王長河敲了敲桌子,凝重道:“楊開山的實力,遠超想象,當年曾獨戰六位神變高手而不敗,縱使是我也抵擋不住,兩百招之內必輸無疑。”
楊開山的厲害,他可是切身體會。
百年前,他尚在壯年時,王家與楊家發生衝突,他親自出馬與楊開山一戰,結果僅一百八十九招,就被其徹底擊潰。
那一次,他被擊成重傷,致使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年才恢複。
而他的左臂,亦是在那一役中被楊開山扯去,至此落下殘疾。
若非當時王家人多勢眾,見勢不妙之下,立即對楊開山群起而攻之,恐怕他這條老命,早已經交代給了對方。
現如今百年過去,當初交鋒的場景仍曆曆在目,每每回想之時,他都感到陣陣寒毛倒豎。
聽到王長河的話語,眾人不由沉默。
良久,另外一位老者歎息道:“楊開山未死倒也罷了,可楊家又冒出楊玄真這麼一個怪胎來,如若再給他時間成長,我們王家豈不危矣?”
“不錯,今夜魏老動手殺他,已徹底將之得罪,似這種睚眥必報的狠辣之徒,定會伺機報複我等,我等萬不能掉以輕心。”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凝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