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打賭(2 / 2)

胳膊驀地被蘭英碰了一下,打斷了她的話。

蘭英心裡嘶嘶冒涼氣:姑娘你快彆說了,殿下這句不是誇你。

薑荔雪當然聽得出來謝珣不是真的誇她有本事,隻不過先前莊嬤嬤教導她,與人說話,尤其是與長輩或位份高的人說話,要做到句句有回音,萬不能彆人說一句,自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隻是這會兒她心情慌亂,方才回應的話也確實有些口不擇言。

現下想來,還不如閉口不言呢。

薑荔雪將身子又縮了縮,試圖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謝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駐留的片刻便移開:今晚讓林空鎖門之後,倒也猜想過那個女人會如何,要麼去母後那裡告狀,要麼在門口站上一夜,次日再去找母後告狀……

若她真是個有心計的,大抵會選擇後者,苦肉計便是這樣用的,雖受些苦,但也能博得更多的同情與憐惜。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翻窗進來。

這是什麼招數?

他竟一時想不明白。

罷了,他好奇這個女人作甚?

“你既非要住進來,這裡留給你便是,”謝珣麵上仍有餘怒未消,轉身往外走去,“林空,叫人去把書房的鎖撬開。”

林空不敢多說,這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他一走,房中的冷煞之氣便立即削減下來,薑荔雪呆呆望了一會兒,隨即問蘭英:“他還會回來嗎?”

蘭英憂心忡忡道:“想來不會吧……”

薑荔雪摸了摸自己泛疼的脖子:“今晚不能與他共處一室,日後傳出去難免叫人笑話,但至少今晚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蘭英幽幽睇了她一眼:有時候也挺羨慕姑娘這般沒心沒肺的性子的……

這一晚謝珣便宿在了書房裡,翌日一早天朦朧亮起的時候,他便離開了東宮。

原本依著規矩,今早薑荔雪要與謝珣一起去永安宮給皇後敬茶的,可是早朝之後也不見他回來,她須得趕在早膳之前去敬茶,眼看再等下去就要誤了時辰,薑荔雪索性不等了,這便帶著蘭英先過去了。

月紅與綠萼早在伺候她洗漱之後,便先去了永安宮向皇後娘娘稟報昨晚發生的事情。

是以薑荔雪形單影隻來永安宮時,皇後將她招至身旁坐下,看著她脖子上還未消淤的紅腫,撫慰道:“好孩子,昨晚叫你受委屈了,還疼麼?”

薑荔雪隻在兩個月前的賞花宴上見過皇後,如今第二次見麵,兩人成了婆媳關係,薑荔雪一時不能適應,磕磕絆絆道:“多謝……母後關心,不疼,不委屈……”昨晚是她先踩疼了謝珣,被他掐上一把也算是兩兩相抵,確實沒覺得委屈。

“本宮已經叫人去太醫院給你調製活血化瘀的膏藥,你放心,等太子回來,本宮一定好生罵他一番給你出氣……”

“我……沒有生氣,”薑荔雪如實道,“他隻是不喜歡我,也沒做錯什麼……”

“新婚之夜拋下你去睡書房,便是錯。”說罷拉著薑荔雪的手,輕聲道,“你不與他計較,是你大度,但本宮也不能放任他繼續晾著你。”

薑荔雪很想說不用,她一點也不介意被他晾著,最好能一直晾著她才好呢。

但是這話她隻能在心裡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畢竟先前莊嬤嬤和祖母都教導過她,她是皇後娘娘選進宮裡的人,進宮之後能倚仗的隻有皇後娘娘,所以萬不能做違逆皇後娘娘的事,也不能說違逆皇後娘娘的話。

故而她也隻能呆呆地聽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