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你對鐘嘉輝的了解,他會不會存在回家或者出門,忘鎖彆墅門的情況?”陳耀祖問。
“不可能。”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不管他回家還是出門,肯定要開車啊,彆墅車庫是可以直通客廳的,他根本沒必要從大門進出。”
送走了包智明和方淑敏,丁克飛回到辦公室,遞給組員一串名單,道:“這是鐘嘉輝的秘書包智明提供的鐘嘉輝的好友名單,挨個聯係一下,看有沒有知道那個凱琳的。”
“丁sir,死者傷口與凶器的比對結果出來了,可以確認那尊樹脂擺件就是造成死者頭上創口的凶器。”另一名警員拿著法醫出具的報告進來道。
丁克飛吩咐林亞楠與陳耀祖:“立刻拘捕文秀茵。”
林亞楠與陳耀祖來到訊問室。
張靜雅一看到林亞楠就焦急道:“林警官,我可不可以回家了?我想著,你們既然沒找到小川,那他有沒有可能回家呢?他雖然隻有七歲,但他很聰明的,說不定會自己坐車回家。”
陳耀祖拿出手銬,一邊把張靜雅的雙手拷起來一邊說:“我們是重案組陳耀祖,林亞楠。現在因鐘嘉輝被殺一案正式拘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張靜雅懵懵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被戴上手銬,仰起她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哀求道:“你們要我認什麼罪我就認什麼罪,你們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去找我的兒子小川啊,他隻有七歲,他一個人在外麵沒辦法活下去的,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
兩人完成工作,走出警署大門時,天已經黑透。
陳耀祖看著悶悶不樂的林亞楠,勸道:“做警察,不要感情用事啦。”
“可是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殺人犯,而且,她對小川的牽掛和擔心,也不像是演出來的。”
“是這樣,但沒有證據支持她的說法。雖然鐘家彆墅裡的指紋還沒有全部完成比對,但顯而易見,裡麵沒有孩子的指紋。一個七歲的孩子,在一幢彆墅裡呆了那麼長時間,有可能連一枚指紋都不留下嗎?她的話裡太多漏洞了。”
“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現在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那就是她有多重人格障礙。”林亞楠道。
“呐,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如果開庭的時候陪審團和法官也像你一樣覺得她有精神病,她就不用坐牢了。”
“如果她害怕坐牢,那她殺了人為什麼不逃走呢?反正監控也沒拍到她,她為什麼要主動報警呢?”
“她殺了人,能保證在現場不留下一點痕跡?她如果潛逃,我們警察能放過她麼?就算她能成功逃走,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被抓獲歸案的恐懼中。主動投案則不同啦,隻要法庭判她無罪,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而且這個案子現在關注度這麼高,鐘家也不敢輕易對她下手的。”
林亞楠搖搖頭,道:“如果她是演的,她憑什麼有信心能騙過法官和陪審團呢?難道她是拿過金像獎的最佳女主角啊?”
陳耀祖聳聳肩:“不信算了。”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林亞楠提議。
“賭什麼?”
“賭這個案子,如果最後法庭相信嫌疑人精神有問題,判她無罪,就算你輸,反之就是我輸。誰輸了,請對方一個月的咖啡。”
陳耀祖笑道:“一言為定。”
車流在兩人身邊的街道上駛過,留下星星點點的光芒,輝映著夜幕中的繁星。夜空下的香港,林立的高樓披著七彩霓光,沉默地俯視著街道上的芸芸眾生。
姚昱菲進了家門,對正在布置飯桌的姚父姚母道:“爹地媽咪,我回來啦!”
姚母扭頭一看,道:“哇,今天發工資嗎?買這麼多水果回來?”
姚昱菲趿著拖鞋跑進客廳,將水果往茶幾上一放,來到姚母身邊問道:“爹地媽咪,今天有沒有看到我們風行社的報道啊?關於蔚藍山莊謀殺案的。”
姚父道:“當然看啦,保姆反殺殺人犯,好威風!你們風行社真是厲害啊,報道比彆家詳細很多。”
姚昱菲難掩炫耀之色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這則報道是我采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