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家主猛地站起身,在身邊護衛的攙扶下,朝台上蘇晚棠快步走去。
他聲音激動地說“隻要你能救司宴,你有任何要求我傅家都會滿足你!”
老爺子的滄桑聲音低啞,有無法掩藏的顫音,滿目期待地盯著蘇晚棠。
對比傅家其他人的懷疑,傅老家主似乎很相信,蘇晚棠能救醒他的孫子。
蘇晚棠唇畔揚起的笑意加深,抬手指向坐在輪椅上的傅司宴。
“想要我救人,總要先把人送到我眼前來吧。”
前生今世的仇,她要在今天徹底做個了斷。
她要斷了蘇家跟傅家的牽扯,喚醒傅司宴沉寂的靈魂。
傅老家主眼神灼熱地盯著蘇晚棠,對站在台上護著孫子的青年說“按她說的錯。”
“是,家主——”
青年來到傅司宴的輪椅後麵,主動把人推到蘇晚棠的麵前。
傅老家主睿智冷厲目光,打量著蘇世宏、蘇雲淑、夏妍。
他再次出聲吩咐“把無關的人清理一下。”
老爺子的話音剛落,四周護衛立刻行動起來,把蘇家三人像是拖死狗一樣丟出去。
站在傅老家主身邊的一名儒雅中年男人,盯著台上的蘇晚棠,凝眉沉吟道
“爸,您要不要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這孩子的名聲有點問題。”
蘇晚棠一個月前搞出來的醜聞,早已鬨得滿帝都風雨,人儘皆知。
哪怕她剛剛展露的高深莫測身手,也不足以讓人放心把傅司宴的安危交到她手上。
老爺子對兒子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司宴的婚禮還沒結束,他的妻子人選也未定。”
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家眾人麵麵相覷,心底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他們盯著台上聲名狼藉的少女,暗道她該不會就是傅司宴日後的夫人吧。
蘇晚棠走到坐在輪椅上的傅司宴身前,打量著身穿西裝革履,被纏在腰間的束縛帶固定在輪椅上的男人。
傅司宴搭在輪椅上的冷白腕骨露出一截,戴著一串色澤與質地溫潤的神聖佛珠。
他往右偏的頭顱低垂,讓人看不清楚五官容貌,周身雍容矜貴氣度不減。
蘇晚棠傾身靠近,鼻尖嗅到一股底蘊淡淡的木質檀香。
氣息穩重、乾燥,很好聞,讓人聞著有點上癮。
蘇晚棠抬起傅司宴低垂的下頜,露出一張眉眼深邃的立體五官。
滿臉病氣的太子爺,擁有一張東方係古典美的溫雅容顏,宛如從油畫裡走出來的貴公子。
哪怕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病懨懨的,也不折損他半分顏值。
風清月朗,貴氣矜然,端的是世家公子好氣度。
所謂男色醉人,便是這般風華濁世吧。
蘇晚棠把傅司宴垂落額間,半遮眉骨的碎發撥開,近距離打量著男人。
她握住傅司宴戴著赤玉扳指的手,開始輸送體內殘留的微薄靈力。
昏迷一個月的傅司宴,在靈力入體的那一刻,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這一幕落在傅家眾人眼中,露出既驚又喜的忐忑表情,都直勾勾地盯著傅司宴。
蘇晚棠的眉尖則緊緊蹙起,眼神不可思議地盯著傅司宴,表情看起來困擾又驚訝。
傅司宴很排斥她輸送的靈力,甚至還反饋她一絲微不可察的力量。
蘇晚棠捏著傅司宴的手,改為摸他的脈搏,一手掀起他緊閉的眼皮。
查探半晌後,蘇晚棠垂眸睨向台下的傅家眾人。
她疑惑地問道“傅司宴是修煉者?”
傅老家主想也不想地否認“司宴隻是普通人。”
普通人三個字,被老爺子特意加重了音調陳述。
蘇晚棠的眼神越發奇怪了,盯著傅司宴像是在看稀有物。
她之前清楚感覺到,被傅司宴反饋的力量,是一絲淡薄的靈力。
一個三魂七魄陷入深眠的人,體內怎麼可能會有靈力存在,隻有修煉者才會擁有靈力。
蘇晚棠壓下心底的疑惑,不管傅司宴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儘快喚醒他陷入沉寂的靈魂。
除了肢體觸碰輸送靈力,其實還有一種更為親密的方法。
以唇渡氣,靈魂上的碰撞雙修,能喚醒傅司宴沉眠的三魂七魄。
這樣的方式僅限於關係親密,雙方毫無保留,完全信任彼此的人。
否則稍有波折,兩人的靈魂就會遭受不可逆的重創,輕則靈魂損傷,重則殞命。
蘇晚棠密長羽睫微垂,盯著傅司宴俊美如斯的矜欲容顏,內心糾結許久。
很快,她咬了咬牙,單手插入傅司宴的短發中。
蘇晚棠低下頭,狠狠親上傅司宴寡淡的溫涼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