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本來說要把她們“帶回去”。但是顯然他們那邊出了變故。水馨暗暗嘀咕著——貌似他們那邊作主的不止一個人。但其中一個被引走了,另一個是傻子?
真傻應該不至於,隻不過是不得人心,不善計謀之類的“不適合”的傻。
水馨有些失望,這麼一來,大概就不會被帶到大本營去了。
不過,也差的不是太遠。兩個刺客類型的劍心,本來就不是什麼勢力都能培養出來的。畢竟,“隱”是刺客的主修課。而既然已經被培養成了劍心級彆的刺客,也依然是刺客,這就意味著他們不會自己作主。
所以很快,他們就分出了一個人。
水馨估摸著他去找人了。
於是她也就淡定的等著。
剩下那個劍心,將她們兩人一人一次的拎到了山邊的角落裡,在給她們做好了掩飾之後,也就消失了。水馨要不是一直關注這邊的動靜,隻怕都會覺得這人也走了。
當然,就算是情理上,也不可能。
畢竟是殺人滅口不成搶的交易物品麼。
果然,這番遮掩其實沒有太大必要。畢竟根本就沒有人直接過來找。想來,也根本沒人覺得他們會停留在這兒。而且這兩位劍心彆的不說,遮掩行蹤,收拾痕跡的能力肯定很強。
而經過了這麼連番的折騰,差不多也到了晚上。
水馨這會兒自我封閉了氣息,感應不到天色明亮昏暗,但她是在野外帶慣了的。她們幾個的氣息又完全收斂。
是以,這山穀之中的動物行動,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而白天夜間的林間動靜有什麼區彆,水馨還是明白的。
從黃昏差不多等到了深夜。
水馨覺得自己都已經把一整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的咀嚼了好幾遍了。叢林之中,才再次多出了兩個人來。
一個正是去而複返的那個刺客劍心。他的行動本來悄無聲息。全是被剩下的那個人牽連。
剩下來的,也是新來的那個,腳步明顯有些不穩。偏偏又不敢坐靈器飛過來,動靜就更明顯了。
留下來的那個劍心很快也出現了。
他的聲音明顯非常驚訝,“大人?怎麼大人竟也……”
水馨豎起了耳朵。
貌似,這不是之前那兩個劍心說得任何一個可以作主的人啊?難道說這方勢力,在明都,竟然還有三個“大人”?
“林楓言。”後來的那個“大人”簡單明了的說了三個字。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
“什麼!?”連刺客型的劍心,這會兒都沒忍住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另一個劍心道,“是林楓言襲擊了大人。”頓了頓又道,“諸源總不能看大人出事……諸源死了。”
“在內城嗎?”留在原地的劍心依然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現在內城多少大儒在場啊!
“是我疏忽。”那“大人”道,“這樣的事,我在內城也不放心。恰好下水道那邊出了問題,是工部的責任,也要工部出麵調查修複,我就攬了這個差事。不過,我也沒有聯絡諸源或者江毫,也不知道那林楓言怎麼就盯上我了。”
水馨震驚——所以這段時間林楓言也果然沒有閒著吧?不但是白雲山的事情。
而且,能承攬工部的事情,又是個文膽,這得是工部的高官啊!
“嗯?”留下來的那個劍心顯然更聰明一點,頓時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大人的意思是,大人是在外城被林楓言襲擊,且當時並沒有可靠的護衛在身邊?”
後者是通過“沒有聯係自己人”這一點看出來的。
畢竟一個文膽級彆高官身邊的人,都很受注意——誰知道身邊那些官吏有沒有什麼奇葩的天目神通呢?帶著公務出門,身邊跟著工部的人手,是很難帶上可靠的護衛的。
那大人顯然也想到了問題所在,沒吭聲。
另外一個刺客還沒明白,“怎麼了?”
“讓你出其不意的刺殺一個沒帶可靠護衛的文膽,哪怕他帶了不少的防禦和官印,能不能得手?”
“能。”這位毫不猶豫。
“林楓言也一樣——雖然他不是刺客出身,但他的劍意也一樣適合刺殺。”前麵的刺客道,“可大人不但等到了援軍,連傷勢都不是很重。”
其實這位大人的傷勢還是挺重的。
但水馨注意到了他的腳步聲,再想想林楓言那家夥的劍意,深表同意。
“所以他一開始就隻是想要試探,結果還真被他找準機會試探出來了。”文膽想了想前後,也明白過來,語氣深沉,“不過,有心算無心,就算是江毫,保不定也要受了這番算計。是了,之前你說,江毫一開始就被引開了,他是被誰引開的?”
“是聽到消息說有人在調查京六營。他去處理,結果不知道被什麼絆住,就沒回去。後來得到那些人的消息,又不能不處理。現在連京六營那邊到底是誰在查都不清楚。”
“……能查京六營到讓江毫都要去處理的,肯定不是林楓言那樣的江湖野人。但也肯定不會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那“大人”顯然這會兒已經從刺殺之中徹底恢複過來了。
頭腦恢複了清醒和靈敏。
“當初林楓言在臥龍山脈出現,有不少人去想要聯絡這個半天眷……但最有誠意的,是君氏。”
“我們之前奉命伺機殺人滅口,滅了那群殘兵敗將。恰好看見那位和離的大儒夫人盧氏。想著乾脆殺了她,引發大亂。關鍵時刻,姚清源出現,替他的嫡外祖母擋下了我們的殺招。他肯定也早就發現了那些人,是一路跟著,想要釣魚。”聰明的那個刺客想起了另一個情況。
“姚清源無官無職,如果他是事先就知道了不對,找人調查京六營,根本就無需讓林楓言出手來試探我。不過……這也無關緊要了。”
文膽歎了口氣,“此前就已經漏了些馬腳,被那些人察覺。如今連我都被查到。牽扯出父……牽扯出他來也不可避免。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還好,他也早有打算。我們還是多拖延點時間的好。”
比較笨的那個劍心(水馨認定)頓時迷茫,“那那兩個女人還有用嗎?”
“一個是林冬連,另一個是……我記得是那個君氏的女兒?”
“聽說用了清血丹,已經無法用血脈法術定位。那幾個人敢將她這麼帶著,這消息定然是真的。”
“林冬連肯定是有用的,林氏皇室想要,政事堂這邊也想拿她做筏子。這君家女兒麼……既然可能是君氏動的手腳,我們總也要反試探一番。”
水馨略有些迷茫——可能是君幼誠那邊在查什麼京六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