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任務很可能要深入修仙界。”蘇傾道,“所以,我們和他們,”她指華國宗室,“都會派人保護你行動。”
水馨的表情一言難儘。
她能說不到一年前她才因為逃亡的原因北上嗎?
忽地,林殊“嗤”的一聲笑了,轉頭對蘇傾道,“我有話想要單獨和這位林氏女談一談。”
蘇傾挑眉。
“……蘇夫人想要聽,其實也無所謂。但最好能做個保證不外傳。”
蘇傾眉毛挑得更高,這話的意思,貌似並不像是讓她立下一個嚴苛的元神誓言。如果不立下一個嚴苛的元神誓言,她就總有辦法往外傳——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
所以林殊的意思是,她自己就會覺得不能往外傳?
“隻要不對明國不利,我以自身名譽保證不外傳。”蘇傾試探性的說道。
果然,林殊就不說什麼了。
她們特意來文山書院找“林冬連”談話,要她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本身就是做好了嚴密防護的。
林殊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了一根一塊長條形、半指厚的玉片。玉片差不多兩個手掌那麼長,半手寬。上麵的三個字“林誠歡”,正在發出淡淡的金光。
蘇傾立刻瞪大了眼。
水馨更是輕而易舉的感應到了這個玉片上的三個字和自身的聯係,滿臉呆滯——這太犯規了!
“我想,不需要我解釋什麼了吧?”林殊微笑。
“……宗室玉牒可以這麼隨意的拿出來的嗎?”蘇傾話雖這麼說,驚奇無比的目光卻落在了水馨的身上。
“既然已經鎖定了範圍,當然有這個必要。”林殊繼續微笑。
水馨無語。
之前她想過,會不會有彆的什麼奇葩的天目神通能看出她的異常來。現在,現在她知道了,不需要什麼天目神通。
宗室怎麼確認宗室女血脈沒問題的?記載著名字的宗室玉牒上,存著宗室子的血脈信息。
平時放在宗祠不會特意關注。
但血脈的真正擁有者和玉牒之間是有聯係的,這種同出一源的聯係,認真起來根本遮掩不了!
早知道林殊居然會將宗室玉牒帶出來……
她,她還換什麼身份啊!
“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怎麼做到的?”林殊微笑問。
水馨的心神強大,儘管內心在咆哮,麵上也恢複了正常,“閣下覺得為什麼我的父母要將我以男子的名義記入玉牒?”
“我帶了五個玉牒,”林殊道,“之前不確定是哪一個,自然無從查起。”
“我的兵魂是後天得來。”水馨道,“但我是有修煉資質的,隻是一出生就被父母封印了——大抵如此。”
“很不尋常的資質?”
“林驚吟是知道的,但他看來沒有向宗室傳信——我原本的資質,是天生媚骨。天生媚骨,當然可以蓋住八品兵魂。”
——畢竟九品兵魂和天生媚骨比起來,都屬於“差一截”的資質。
林殊和蘇傾都是最頂尖的女儒修,甚至可以說,她們是最頂尖的儒修。在儒門的環境,身為女性,沒有強大的意誌和獨立精神,根本走不到她們的境界。她們都比同道境的大半男儒修強。
當然,聰穎的頭腦也不可或缺。
水馨一說“天生媚骨”,她們就將一切都聯係起來了。
瞬間了然!
這裡唯一不能解釋的問題是……
“你的氣運是怎麼回事?”蘇傾好奇的問。
水馨之所以直接說明自己的特殊資質,就是已經進入了“嘗試聯盟”的狀態。畢竟從林殊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她雖然從宗室玉牒的反應上確認了“林冬連”的身份,但也完全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這才讓她在之前按兵不動,不做挑明。
她不說,他們也會去調查。做出各種腦補。
“天眷是氣運的一種,說到底,是讓人能更好的趨吉避凶。增加好事發生的概率,降低壞事發生的概率。了解天眷,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甚至是控製天眷。在做‘林冬連’的時候,我會主動隱藏天眷,並且影響觀察氣運的人,觀察我的時機,讓他在最有可能判斷失誤的時候來觀察我。之前戰鬥的時候,我和林楓言,也曾經相互借過對方的天眷。”
一句天生媚骨,足以讓兩個女儒修明白,為什麼她能夠完美無缺的在大儒的感知中扮演林冬連。
但是,影響天眷、控製天眷……
蘇傾的臉上都露出了動容的神情,“即使是老師,也沒有想過這麼做。你不愧是他的血脈。”
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的林殊也點了點頭。
“因為聖儒是完整的天眷,到了我們這兒,我和林楓言共享了天眷。”水馨也露出笑容,“既然挑明了,那麼我就直說吧,我的鍛劍台上,紮著那棵樹的投影。它叫混沌靈木,根係彌補了我曾經破碎的兵魂,甚至我的兵魂也很可能本來就是因它而生。它的本體,九成九在那個想要破界逃亡的組織手中。按照我的經曆,現在回想的話,又幾乎可以肯定,它在一個秘境之中。”
頓了頓,水馨繼續道,“現在,你們還覺得應該去找它的本體嗎?”
蘇傾和林殊都是人精,意識到了林水馨的那個停頓,並不僅僅是個稱述到問題的轉折。
她肯定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消息,卻臨時住口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哪怕是早有準備的林殊,都沒有料到,在短短的時間裡,能得到那麼多,那麼重要的信息。以儒修的眼光來看,這姑娘簡直坦誠到過分了。非常純粹的劍修做派。
一口氣逼著人將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不是愚蠢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既然你是她。”蘇傾又問,“那麼,本來肯定是有計劃的。你們本來的計劃是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