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龜甲組成的陣勢,頗為強大,自動性很強。如果是正常的情況,她確實是需要經過幾次試探、纏鬥,來尋找這陣法之中的破綻。
但是,這是正常情況嗎?
水馨的長劍劃過了一道光,沒有半點兒減速、變道的意思。擋在她身前的一大片龜甲,卻是非常主動的“讓開了路”!
自主性比較強的陣勢,無疑這也是最大的弱點。
沒有進行精細入微的操控,一旦出了差錯,想要挽救也是困難。
所以,當光劃過天空,一具蒼老的實體,和那些龜甲陣法,就劈裡啪啦的落了一地,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水馨這才扭頭,麵對從峽穀之中衝過來的那隻巨蛇,衝了過去。
和依靠外物,戰鬥意識還比較匱乏的那個金丹老者不同,這隻巨蛇顯然不一樣。戰鬥經驗更豐富是一點,那龐大的身軀帶來的力量,肉身本身的強硬,都不是水馨身上的“祝福”,能夠消弭的。它身上的鱗片,主動釋放的護罩,也並不會給水馨讓路。
唯一的弱點,也就是龐大的身軀帶來的“不靈活”以及“攻擊方式匱乏”了。
不管是撕咬還是纏繞,都無法奈何在空中完全不受影響,對狹窄空間遠比它更加適應,靈活高速的水馨。這讓它的嘶鳴聲不斷,一副氣急之態。
而因為這隻巨蛇一直在不斷的嘶鳴,間或還有一種天賦術法之類的吐息噴出——那吐息顯然水馨也免疫——那些倒黴的修士,就隻能在近距離的威壓下,繼續癱倒在地。
可那三個被水馨扔出來的少年,在沒了金丹老者那個威壓源泉之後,卻是紛紛的站了起來。
說不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們其實還沒真正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彼此對望一眼,倒是都能看見對方額頭浮現的花紋。
他們心中本能的知道,額頭的這個花紋帶著某種力量,讓他們在這個環境得到了些許“加成”。比彆人更能適應這樣的環境,甚至還隱約提升了他們的能力。
再遠遠看去。
一人一蛇從峽穀打到平台上空,再從平台上空打到峽穀。
人影其實是完全看不清的。
若隱若現的偶爾閃現那麼幾次。
以他們的眼神,能看見的也就是在那片地方搖頭擺尾,貌似在自己折騰自己的巨蛇了。
“我們本來……”玄姓少年傻呆呆的開口——這個是比較明顯的事實。說完這四個字,他一個激靈,對著那個最先指出問題的少年道,“騰翱,那好像是你家老祖。”
被稱為騰翱的少年卻沒有半點傷心之態,“不用你提醒。”——本來也就是高高在上,連親近的資格都沒有的人。
另一個少年說,“換成我家的、你家的,不會有區彆。”
在長老院,真正掌權的長老,其實就是五個。分彆姓玄、武、騰、文、危。最後開口的這個少年姓武,已經變成怪物的少年姓文。危氏是恰好沒有相似年紀的無資質嫡係男子。倒是有個少女,但看起來必須要男子才行。
玄姓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我們怎麼辦?”
作為一個本來已經有了人生規劃,並且篤信不疑、認真準備的少年來說,這短短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顛覆了。
另外兩個少年倒是沒有他那麼規劃得好,卻也終究不過是少年。
能有幾分看人臉色、感知禍福的能力已經不錯。
如今這局麵,又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騰翱想了想,“我們要是上去的話,倒是還算容易。但隻怕……已經被舍掉的人,還能重新接回去嗎?”
說上去容易,是因為那幾隻帶著他們過來的靈傀還在那兒。
靈傀並不受到威壓影響,隻是它們的主人已經失去了溝通能力。就隻能展現傀儡最大的毛病了——它們沒有自主行動的機製,連“救主”的念頭都是完全沒有的。直接就呆在了那兒!好像死去的雕塑!
身為長老的嫡係後人,哪怕沒有資質,哪怕早就成了棄子。他們依然是知道不少東西的——比如說,“搶奪”靈傀的可行性。
“那我們,難道指望她嗎?”玄姓少年將手指指向了巨蛇的位置,但他說的,當然是水馨。他們沒看見水馨的容顏變化,可對方的強大,卻是感受到了的。
但還沒等另外兩個人做出回複。忽然間,那幾隻呆呆站著的靈傀,就都“活”了過來。
又有另一隻背著個癱倒修士的靈傀,從遠處的遮掩之中走了出來。
它們自顧自的會和到了一起,就路過了玄姓少年等人。
“唉,唉?”雖然不知所措,但幾個少年連修煉資質都沒有。想要靠自己的雙腿,能跑的距離十分有限。傻眼之下,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紛紛就去抓靈傀脖子上的那個“項圈”。
“怎麼回事?怎麼會自己動的?”
“他們醒了嗎?”
“沒有啊還和死狗一樣的。”
幾個少年有些語無倫次的交流著。那幾隻靈傀,卻也並沒有將他們甩開,而是任由他們抓住了脖子上的項圈。一個矮身,就將這三個少年背了起來。
趁著水馨和巨蛇纏鬥進入了峽穀的機會——當然也是水馨注意到了它們的行動,主動給他們創造了機會——這幾隻靈傀,同時衝著平台下方,峽穀的“邊緣”衝了過去,在一片尖叫聲中,如履平地的衝入了仿佛深淵的峽穀之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