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和青龍的印記。”文露何的表情有些複雜,在被“揭穿”之後,他倒也沒有繼續強行維持之前的那種風流倜儻的氣度,在身前扇動的扇子,頻率顯得有些焦躁。
“這世上居然還殘留著圖騰族人。”
正因為水馨帶著青龍白虎的印記,文露何對於她判斷出“玄武族人”這一點,也就沒有任何懷疑。而且,先就已經認定了,她對圖騰一族的事情,會知道許多。
“既然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我也不隱藏什麼。你看得出玄武圖騰一族變成了什麼樣子,也猜得到萬年前發生過什麼。但不管如何,都已經是萬年以前的事情。當時的族人早已經死光。想來小道友也不至於覺得,我們這萬年後的後裔,還需要為先祖的作為贖罪。”
一開始,看到了水馨身上的“祝福”,文露何就是有和她聯手的意思的。
頂著神獸祝福,意味著她在這個地方,在任何位置,戰鬥力都不會受到削弱!哪怕是感知被削弱一些,也是玄武屍體的固有影響,她被削弱了,意味著彆人被削弱得更厲害。
這樣的人,帶上劍心的修為,在這裡能做到的事情是很多的。
蘇羽卿和周廣莫,倒是沒有被他放在心上。說到底,這兩人能不被削弱,還是因為他們親手在這個地方建立的起來的某種聯係。弈情穀傳承和玄武屍體之間的聯係。這種聯係要是被破壞,他們的戰力很快就會受到影響。
到時候為了保命,很快就會離開。
——在七妄城暴露之後,找上門來的可不僅僅是他說的那三個。但其他金丹級彆,隻要體會到了那種實力被壓製的感覺,就算是不返回,也是不敢深入的。
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影響。
但文露何顯然錯估了一件事——他將她當做“圖騰一族之友”來解釋,卻並不知道,水馨壓根兒就沒站在圖騰一族的立場上!
畢竟她認識的其實就是兩個人,而不是得到了兩個族群的認可。
“這倒確實是不需要繼續贖罪的。”水馨真心實意的道——我不認可的本來也隻是你們近幾百年的行為啊!萬年前的事情,不認可也改不了任何,有過多在意的必要?
“何況我們本來就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所有玄武一族的後裔,就算已經脫離了外力的桎梏,也已經無法適應外界的生活了。”文露何苦笑道。
蘇昭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因為清醒過來的緣故,哪怕想到自己在先祖記憶中看到的東西,有再多的話想說,看到眼前熟人都如鵪鶉的模樣,也不敢說。
蘇羽卿卻沒什麼忌諱,“真君你在弈情穀千年以上,難不成中間還時常進入七妄秘境?”
從之前的反應來看,蘇羽卿也認定這就是文露何了。
“因為我並非在玄武屍體中出生。”文露何挺不滿蘇羽卿這個“後輩”的態度的,但到底有求於人,之前的情緒都壓下去了……隻是頻率有些快的搖著扇子,“一半的血脈也並非玄武一族。在剿滅魔門之前,從未來過此處。但現在,也沒什麼區彆了。”
文露何其實還真不是魔門派到弈情穀的奸細。
他隻是個被拋棄後好運沒死的嬰兒而已。
在陷入七妄城這個大坑之前,他甚至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這種更加詳細私密的東西,文露何肯定是不會說的。
“但是真君也不可能將七妄秘境的這一部分,給塞進青蓮秘境吧?”蘇羽卿很直接的道。文露何的存在,至少已經告訴了蘇羽卿,“最開始是怎麼瞞下來的”。
但隻憑他和弈情穀的內應,也依然不可能做到這瞞天過海之事。
“做到這種事的人,不就在外麵嗎?”文露何道。
“萬法真君!?”
文露何聳聳肩,沒有以言語回應。但看表情,已經非常明顯了。當初轉移這個七妄城的時候,萬法真君是摻和了一腳的。
“組織那麼早就成立了嗎?”水馨也很震驚。
剿滅魔門的時候,不說應該還沒發現“修煉無法再進步”的問題了,混沌靈木的幼苗應該也還沒有被發現吧?
甚至都還沒徹底確認,升上界的路被徹底封閉的事情吧?
“組織?”文露何詫異的反問了一句,隨即道,“沒什麼好隱瞞的,當時那幾位的想法是,將整個玄武的軀體,煉製成一座‘破界之舟’。畢竟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經不得天道青睞,上界宗門也丟了消息,古傳送陣多半損壞……”
換句話說,那時候的真君們主要還隻是想要離開。
還沒有那種“搜刮了殘存資產再攜款潛逃”的野心。
“若是如此,有何好隱瞞的?”蘇羽卿在意的另一回事。
“當時還有好些魔門殘留可以煉製玄武屍體的法寶,被魔門的殘存弟子帶走了。”文露何一副知無不儘的樣子說道。
他還有些詫異的看了蘇羽卿一眼——看到好東西想要獨吞,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為什麼要公開?
他也不想再和他們糾纏這些小問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當然,我們很快就發現那條路行不通,哪怕是東西都被追了回來。”
“所以你們就想到了利用玄武圖騰後裔,製造可以‘轉化’玄武屍體的怪物。”蘇羽卿的頭腦越來越清晰,看著那些聚在文露何後方,不再進食,但也沒什麼攻擊性,好像就是單純旁觀看戲的異變體。
他也到底是沒有再控製住。
聲音中再次染上了怒色。
“所以呢?”文露何有些詫異的看著蘇羽卿,“現在我想請道友幫個忙,這些年的成果,當然不會吝嗇。”
水馨沉默了。
她這會兒有很多話想說,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文露何看著外厲內荏,又風度翩翩,貌似挺好交流的樣子。但事實上,三觀差太遠了。這位……難怪他自己也覺得可以談。
因為他打心底就覺得,七妄城做得這些事情……
獻祭,轉化,培養怪物,等等等等。當然更包括其他更小的一些事情——擄人、封城之類,都是理所當然,無關緊要的。
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也不值得為之憤怒!
果然,文露何很快就以他的思維方式,“理解”了蘇羽卿的憤怒,“如果你想說弈情穀的這些傳承,我們總得為一族人找個出路。何況,功法之類,都並無損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