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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渺和尤真君看著從仙坊的廢墟中走出來的大儒,再再次的陷入了目瞪口呆的狀態。
當然,他們其實還沒有被水馨等人發現。
畢竟他們毫無惡意。
但這樣的錯愕注視,卻不可能被蘇傾忽略。
蘇傾立刻就“嘿喲”一聲,興致勃勃的飛了起來。而都被人發現了……雲渺先主動撤去了了遮掩行跡和氣息的陣法。
然後,就連水馨等人也紛紛注意到了他們。
簡直震驚——這兩位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哦,尤慫。難怪看到極情火都怕。”飛到兩個真君麵前,蘇傾掠過了後退一步的雲渺,笑眯眯的對尤真君打了聲招呼。
雲渺詫異的看了尤真君一眼。
尤真君的臉都黑了,“你喊什麼呢。”
頓了頓又道,“道儒大戰裡,難得對你們儒門有善意的人,儒門弟子就是這麼對待的嗎?”
雲渺瞅他一眼——這話怎麼聽怎麼心虛啊!
但雲渺沒出頭。
雖然在道儒大戰裡,他是徹底的後勤人員,和儒門弟子沒有什麼切身的仇恨(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得到了顧清城的提醒),但他不止一次看到“道門”的真君尤其是玲瓏心被氣得吐血的場景。
因此也有點心理陰影了。
蘇傾想想,卻也到底沒窮追猛打。雖然尤真君主要是膽小怕死才出工不出力,但不得不承認,這位因為感情比較豐沛,也確實是對儒門抱有一定同情之心的。
她就有師弟師妹,因為他的“知情不報”而逃脫追殺。
“那麼,兩位是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什麼時候到的?”
這個問題……和窮追猛打也差彆不大了。
尤真君更加尷尬。
但想想蘇傾自己也沒有出手,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們是為了調查崇國的事態而來,哦,就是追著那兩個家夥過來的。所以,咳,那兩個人最好彆死。在替我們找到地方之前。”
“兩個家夥”,就是指雲渡和血刀了。
蘇傾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但她依然好奇,“那你們留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去追?”
“逃不掉了。”雲渺接口道,“異火渡劫十分奇特。”
蘇傾也懶得揭穿他們。
不過……
桓綜茗和源火的雷劫,確實是已經快要到尾聲了。
因為水馨“偽領域”的緣故,這兩人渡劫,明明卷入了真君大戰,卻沒有說劫數增強到“瞬殺”的地步。
桓綜茗根本就沒帶送給他的保命之物。
他和源火,顯然都累積了大量的“第三類紅塵念火”。
儒門早就從那些對國家“基建”有大功的慧骨們身上確認,“第三類紅塵念火”,對修士渡劫很有作用,幾乎就是“免死金牌”的感覺。
蘇傾一直就不怎麼擔心。
隻是……桓綜茗和源火顯然意見一致,都在最大限度的承受雷劫對自身的淬煉。
所以,源火原本頂著的那一圈顏色各異的火圈,已經徹底消散了。
本體也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曳。
桓綜茗看起來也很慘,渾身焦黑。
不過,鑒於天賦的問題,桓綜茗也是承受過太多次的“內傷”,對於痛苦的忍耐,都能和劍修相比了。
所以還真是沒什麼問題!
“雷劫啊……”雲渡很感慨。
因為異火火海被清理,整個雷劫的過程能看得更清楚了。對雲渡這樣的真君來說,這都是上千年不見的金丹雷劫再次出現在眼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有元嬰雷劫出現。”
“至少這一批,如果有時間成長起來,他們結嬰應該不會有很大問題。而且,怎麼可能會沒有雷劫?”
雲渡想了下。
金丹雷劫,至少他們還知道這玩意在千年之間是“消失”了。
但元嬰雷劫……從道儒大戰後期就沒有新出現的真君了。
所以,連“是否消失”,其實都不知道!
“儒門難道不會先有金丹結嬰?”雲渡不帶惡意的問,“不是說儒門至少培養了一批慧骨?”
“不會。”蘇傾肯定的道。
哪怕以前不確定,現在也確定了,“失去天道眷顧的可不隻是靈絡。就好像昔年的兵魂,想要真正重新崛起,同時需要覺悟和契機。”
比起北方那批“隻是被動遵守儒門規則”,暗地裡還暗戳戳搞了個聯盟的靈絡,或者工部養著刻意隻培養了對“技術”的虔誠的慧骨。
眼前這一批三宗六派的弟子,才是真正走上了反思之路的先行者。
“話說,蘇傾。”尤真君實在是沒忍住,“林水馨那個偽領域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