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青年高手,多半都是天生的人生贏家。
淬體修為少說有小半是借了各種藥力,武技傳承也都十分優秀。
因此很有些閒情學些琴棋書畫等物。
眼見著武力上折服不了美人了,那麼轉換路線,嘗試下彆的方法也不錯?須知棲鳳山的準聖女們,連著嫁給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的例子,也很有不少呢。
誰知道……
當他們稱讚水馨的才情時,水馨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會作詩了?我連韻書都不記得!”
就有人湊趣的笑,“水馨姑娘何必過謙?東風夜放花千樹、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樣的句子,可都是讓人聽了一句,就想知道上下文的好句子呢。”
“那當然。”水馨自然道,“否則我怎麼會記得。”
她態度太坦然,倒叫人摸不準了。“果然不是水馨姑娘所做?那我們以前竟孤陋寡聞了,竟未聽過這樣的好句。”
“當然不是我寫的。雖然說天下文章一大抄,但我一向覺得。抄了彆人的詩當自己寫的,是件傻得不能再傻的事兒——冒了這個名頭,哪天你們說要行個酒令什麼,限韻都是基本要求吧,那我不自討苦吃麼!又沒多少存貨。”
水馨沒說的是——若非事到臨頭,她壓根兒一句都想不出來好不好!
“但是……”青年俊傑們傻眼,“以前真沒聽說過那些句子啊。”
“是嗎?”水馨還納悶呢。“我總覺得那些詩句應該挺出名才對。可惜你們現在問我,我連上下句都想不起來了。”
說到這兒,華箋擔心水馨說出失憶的事情來——雖說這是事實。可水馨頂著準聖女的名頭,講出真正的來曆來,終究有些不妥。
於是她就插口道,“水馨你也是練武的空擋裡翻的書吧?自然沒有刻意去記。但你那些劍招。應該也早有打算了。莫非招名其實都是早就想好了的?”
水馨哪裡知道!
她脫口而出,卻又在說出口之後自己解釋不清,這樣的例子,最近也多了去了。
不過……
“也許吧。”水馨模棱兩可的說,“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看的書了。”
說到這地步,旁邊恭維水馨做得好詩,有好才情的人簡直算是碰了個軟釘子,也不好再說了。
但穆時是隊伍裡的年輕公子中最活潑的。放開來後,被水馨收拾得最慘。因此竟也與她最熟,一臉不死心模樣的問了聲,“聽說棲鳳山的百位鳳凰,少說也是多才多藝的。水馨姑娘不會真的從小到大就隻知道練劍吧?”
隻知道練劍嗎?
水馨覺得並非如此,本能的皺起眉來。
還是葉山隱,因著華箋過來插口了的緣故,也在旁邊加了一句,“不止的。我看水馨姑娘的所有成形劍招,都在模仿植物——花落花開,生死枯榮。這可非得花大量的精力來觀察才行吧。”
旁人還沒什麼。
聽見葉山隱這一句,水馨首先就被震了下,“我的所有劍招,都在模仿植物嗎?”
葉山隱還奇怪呢,“水馨姑娘你自己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水馨挑挑眉,撇撇嘴,“問題在這裡——我為什麼要花費大量的精神,去觀察植物的花落花開、生死枯榮,然後去模仿它們?”
旁聽的人都很無語——這個誰知道?
就是對水馨的劍意最能理解的葉山隱都莫名其妙——他也觀察那些東西,可從一開始就隻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沒有拿那些東西當自己劍意的意思啊!
水馨自己對此也很奇怪,“其實我倒是明白為什麼要自創劍招——看看你們這些家夥,學的都是套路化的東西。可越是好劍法,蘊含的劍意就越強大。受了那些劍意的影響,想要凝練屬於自己的劍意,反而更加為難。問題是,如果我跑去模仿花草樹木,不也一樣受到那些花開花落、生死枯榮的影響麼?”
因葉山隱問到了重點,水馨不覺也就說出了自己目前最大的問題。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想的!
何況,之前說起“專心武道”這一類的話時,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似乎除了練劍,她還是會做其他事情的。
至於到底是學了些什麼,卻是難說。
但旁聽的人卻不一樣了。
誰都聽得出來水馨的困惑。可問題是……她到底在困惑些什麼,又為什麼會困惑?她既然自己自創劍招,難道連自創劍招的本意都不知道?
明明一身貴氣,卻總是讓自己在隊伍中不顯眼的溫言鈞神情略有些複雜。
——他想他大概知道水馨“與眾不同”的原因了。問題是,如果是因為那個原因,以她為突破口……有用處麼?(……)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