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涼涼的道,“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萬花劍法是顧真君創造的。”
百花消失,水馨的腳步一個踉蹌。
顧逍一聳肩,“雖然這名字是很尋常,但你以為。除了顧真君顧宗主,還有誰敢隨便冠以‘萬花’之名?”
“……呃,那我剛才事實上是說了‘顧真君在諂媚天道’這種話嗎?”
顧逍舉起兩根手指,“第二次了。”
饒是以水馨擅長作死的膽量,眼神也不由得飄忽了一下,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水馨勇敢的道,“這麼說來……還是挺有用處的。晉級了不是嗎?”
顧逍再次不置可否。
水馨雖然知道萬花劍法應該和萬花門的某位真人有關,但之前確實是沒想到真君的頭上去。因為在萬花劍法的相關八卦中,這套劍法是個剛凝練兵魂的凡人武者在萬花城求到的。
誰能想到顧真君居然會這麼“無聊”?
水馨摸摸鼻子,也覺得這話題很難繼續下去了。即使不是顧真君。具體到某個人身上之後,也都會變成說人閒話。何況,水馨還記得呢,顧逍對顧真君的態度有些古怪。
光是他知道萬花劍法來曆這一點。就有點古怪了。
雖然顧逍本人說得很簡單,但理由真要是這麼簡單,為什麼連溫言鈞、蘇羽卿這些大派弟子說起萬花劍法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劍法的確切來曆?
明明他們都在提起萬花城的時候,順帶說起過萬花劍法。
水馨訕訕告退。
但這到底不是什麼大事。水馨也不覺得,顧逍會把她的話轉告給顧真君。而顧真君……就短暫的接觸來看。也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程度還不到作死,所以這天晚上,水馨還休息得不錯。
所以水馨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正常情況下一天恨不能睡上十二個時辰的顧逍,卻站在他屋子的窗邊,看著天邊的浮月,看了整整一個晚上。
整個過程中,表情都維持在“微妙的複雜”這個水平線上。
在浮月落儘之後,他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忤逆和諂媚嗎?不愧是天眷者。”
對於天道相關的東西,有令人不可置信的敏銳。
但是……
“和真正的天眷者相比,氣運又未免太薄。是掩飾,還是需要承擔的責任不多?”顧逍微不可聞的喃喃自語。
正因為如此,他一直都不能肯定水馨的身份。
直到之前水馨的一番無心之言——對她來說——為“天眷者”的砝碼盤,落下了最後一塊砝碼。
顧逍覺得他能肯定了。
但看看林雲瑞的曆史就能發現,水馨的運氣雖然有些詭異,卻遠遠不到林雲瑞一步一災,卻又一步一福的地步。
和“氣運被遮掩”相比——雖然可能、多半也有這方麵的因素——“要承擔得沒那麼多”,似乎是更合理的答案。
但這又會造成另一個悖論。
天眷者隻出現在天地將有大變的時候。而天地即將大變,天眷者又怎麼可能承擔得不多?
“要麼,時候未到。”顧逍垂下眼簾,繼續喃喃道,“要麼,責任還是被分攤。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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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修士,睡眠不錯,不會讓人精神更為振奮。而沒有睡覺,也不會顯得精神萎靡。
第二天早上興致勃勃又略懷忐忑的水馨完全不覺得顧逍有什麼異常。
她和這幾個同伴告彆,再把小白繼續托付給了白寒章,就跟著寧家的人出門了。
她心大,白寒章卻並不。
水馨一走,白寒章就放開了小白,看著神情隻有微妙異常的顧逍,“你肯定了?”
幾個月的相處,讓顧逍和白寒章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顧逍很明白白寒章在說什麼,於是他反問,“你為什麼早就能肯定?”
他覺得這世上能看清氣運的人應該是極少數才對。何況,隻看水馨的氣運,是肯定不能確認的。
“哦。”白寒章輕描淡寫的說,“當然是因為我的身份。”
顧逍皺眉。
白寒章是什麼身份?圖騰一族。但圖騰一族都消失多少年了。當初林雲瑞出現的時候,也沒有圖騰一族在他身邊幫忙。圖騰一族怎麼能和天眷者扯上關係的?
他們不會一直在雞同鴨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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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依然不知道背後發生的事。
她揣著顧逍準備好的法器級長劍,也和她之前見到的兩個眼熟的少女一樣,騎馬跟在了寧彩樺的馬車邊,一路坐車到了宋家買下沒多久的院子。
“買下沒多久”這點,自然是寧氏打聽來的情報。
可惜是事後諸葛——如果他們事先知道宋家的到來,一定會設法阻撓這場交易。但他們知道的時候,宋家甚至已經住進去了。
但他們至少能打聽到,宋氏買下這個宅院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而在宋家一行人住進去之前,這個宅院因為原主人隻是商人的緣故,甚至連個警戒陣法都沒有,隻有凡人的一些陷阱之類。任何一個練氣中期以上的修士站在院牆外,都能憑借神識在宅院裡掃上一圈,得到“布置得不怎麼樣”的結論。那也是事實。
可當水馨沉靜卻並不卑下的跟在臉色陰沉的寧彩樺,走進如今的宋府之後卻發現,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宋府就變成了一座優美雅致的園林。
建築和園林的清理,隻要修士們肯動手,那效率自然是很高的。
然而,室內室外的裝飾,園林的休整,假山的累築、泉水的引道,就不僅僅是需要法力了。要的是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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