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辰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道,“很難麼?這麻煩我也不想惹,就讓人都發個元神誓言吧。嗯,就那個,保證與神秘組織無關這樣。”
武九平目瞪口呆。
寧朔也有些欲言又止。
弄月似乎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
“笑什麼!”安元辰頓時很不滿。
弄月笑著指水馨道,“阿笙,你來說。”
化名“淩笙”的水馨不料就此躺槍。不過嘛,這事兒她還真琢磨過。沒法子,她現在和神秘組織不共戴天,可之前被他們培養過,也是事實啊。
決不能說沒有關係。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屬下還是敵人,那都算是關係的一種!
這會兒稍稍想了想,就道,“這樣的誓言不妥。”
安元辰拉下臉來。
但水馨能怕他?
“首先,那組織並未傳出組織名號,光說‘神秘組織’,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其次,‘關係’該怎麼定義?誓言是唯心的……”
“對啊!”衛良棟一捶手掌,接過話去,“我不是什麼神秘組織的人,不為他們辦事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可要是立下了元神誓言,日後有一天發現,我的親朋好友是那組織的人,這算不算‘關係’?若是算了,豈不是都還沒法決定要不要大義滅親,就先一步反噬身亡了?兵魂誓言一旦反噬,比元神誓言可厲害得多啦!”
納蘭敬暉眼抽抽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你的親朋好友總共幾個?姓甚名誰?你這是懷疑你老爹還是懷疑我!
最重要的是,這廝完全沒抓著重點!
納蘭敬暉按下了額頭的青筋,也搶了話,:“這麼發誓確實不行,誓言是唯心之物。若隻是發誓‘與神秘組織無關’,哪個是神秘組織,怎麼樣才叫有關,都是立誓人自己來定義的話,這誓言不會有任何效果。”
“那之前的……”安元辰被搶白了一大通,自然是很不高興的。
但是他其實也知道,被送去北方三國學習儒修之道,以後萬火門的勢力就真的再也借不上了。他因為天生天目而受寵,卻又因為天生天目而被送走,這其中的真正緣由,安元辰心裡是明白的。
他不甘心,也鬨過,一直鬨到了沙蟲沙漠。
身為天生天目,他對人的情緒其實敏感得很。察覺到沙蟲沙漠之後,那些萬火門商隊對他的情緒,安元辰麵上並不很顯,其實已經收斂不少。
所以,他雖然不高興,卻還是容水馨幾個說完了。
那麼簡單直白的話,安元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確實是說得輕率了。
但認錯,對他來說這簡直太難。
所以他本能的就想要去怨那個傳話的人。
但說到一半,他自己又反應過來了——首先,新執事堂那些人,到底立下了怎樣的元神誓言,那樣的事,行商怎麼可能會真的知道呢?且那時候,他也隻是要傳達消息,將事情說清楚了就好。
他照著那樣的話來說確認誓言,才叫腦殘。
還好,這時候,武九平給他解了圍,“少爺你是第一次出門,自然不知道那些人心的彎彎繞繞。”
安元辰總算又好了點。
然而,他很快又覺得不好了——一個“天目謀心”的天目修士,居然被說不懂人心,這是解圍嗎?
“淩姑娘覺得該怎麼立誓比較好呢?”納蘭敬暉則是已經問水馨去了。
一個劍修,居然能說出“唯心”這個詞啊……
水馨卻沒察覺到納蘭敬暉隱約的幾分好奇,她想了想就直接道,“我以兵魂立誓,絕不認同嚴東流所在組織的試驗,不幫這個組織做事。”
水馨十分乾脆。
任何人都可以改弦更張去走嚴真君的那條路,唯獨她不行。毫無疑問。
說完,她笑了笑,“如果一定要查儲物裝備……反正我現在沒有儲物裝備可用,也就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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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的誓言範本當然是很好的。
正如她指出的,隻要對“關係”和“組織”做出個明確定義就好了。
那組織沒有傳出名號,可知道了有哪位真君在內啊。那位真君總不能不是神秘組織的領頭羊吧?不是唯一的頭羊也至少是幾隻之一啊!
所以,誓言還算是挺容易。
而萬火門這一批,還真的沒找出那神秘組織的人來。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倒是聽說有試圖逃匿,卻被抓住的修士。儘管當場就死了,似乎也沒聽說有什麼進展。
此後,火鴉城又宣布,火鴉城再封城十天就開放,同時有一大型飛舟前往夜仙城。
是以,最終要上飛舟的人,就比之前少了不少——
不少修士,都想著等到火鴉城重新開城了,回到南天脊去,趁著這大變之際,找些機緣。或者,因為害怕趟渾水,留在火鴉城完成未竟的事業……
還有本來就要往南天脊去的商隊,除了天下商會,既然火鴉城不是為了大儒之後封城,那麼自然就可以繼續前進了。也不用南返。
但萬火門與寧朔的商隊,依然是要搭乘這艘飛舟的。
兩人都留了人下來回去報信——不是說其他事,而是說一說火鴉城發生的事。
然而,就在眾人彙聚在火鴉城北門,準備上飛舟的時候,水馨在一片亂糟糟中發現了一件簡直堪稱霹靂的事情——納蘭敬暉和衛良棟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得呢?
似乎就是得到通知,來火鴉城北門聚集的人群多起來之後不見的!
納蘭敬暉兩人出身萬花門,本身就經曆過了萬花門嚴苛的內審。和那神秘組織並無關聯,也真不可能知道什麼線索。現在忽然失蹤,能是因為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