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是比較急的。
現在也急。
卻是不敢放縱這種情緒了。
剛說起林驚吟就響起了一聲琴聲,水馨還有這個精神去應付一群後輩,他是沒有的。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暗算他的事,林驚吟不是主導。但他既然冷眼旁觀了,就天知道是怎麼回事!
易少群也想看看,會有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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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往中心走有東西可能解開。”水馨見這群人頗為果斷的模樣,倒也覺得省了一樁事。“姑且不說你們走不走得到那兒,現在也來不及了——說起來,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說到後麵,水馨到底忍不住問了出來。
然而,現在哪裡有人能有心思回答這個!
將自己的同伴給拋下的道修發出一聲驚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連自覺發現本族敵人的林安然和低調的寧朔,都忍不住湊上前來觀看。
他們這一路見到了不少的血獸,可要說血獸是怎麼成型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隻見地麵上的兩人雙眸已經徹底閉合上了。
整個人都抽搐起來,仿佛經受著極大地痛苦,在地麵上打著滾。
身上有黑色蚯蚓一般的東西凸起,在他們的身上蠕動。仿佛將他們皮膚上的生機氣色,全都給吞噬了進去。
蠕動著,兩個修士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枯起來。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竟然就已經變得如同皮包骨一般!玄修和劍修,在這時候竟沒有了區彆!
不過,身體上倒是沒有出現海獸那樣明顯的異化。
就在黑色蚯蚓一般的東西尚且沒有完全平複的時候,玄修還好,劍修鐘曉雲卻已經伸手探了起來。
他的同伴兼同門神情複雜的看了看不遠處落地的劍。
之前,鐘曉雲傷得再重,也沒有放棄手中的劍。但就在之前抽搐掙紮的時候,將劍給撇到了一邊。
看著那骷髏一般的手在地麵上摸索,這劍修簡直想要將劍送到他的手中去。
可想想之前聽到的話,到底沒有那麼做。
何況,他們可是已經在孕育劍心了啊!
距離自身還不到十米的劍,若是正常,那不過是內心一個呼喚,就能拿到手中,又何必這樣摸索?
果然,摸索不到想要的東西,身周的生機又太過豐盈。
前劍修鐘曉雲似乎有些焦躁起來。
當那個玄修懵懂的爬起來的同時,這位也忍耐不住了。
他卻是更為直接的一躍而起,雙眼睜開,幾乎立刻就瞪住了他的同門——雙眼已經變成了徹底的赤紅,而且,滿是冷漠,和某種……貪婪!
饒是一往無前的劍修,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退了兩步,本能的舉起了劍。
骷髏一般的鐘曉雲看著他的劍,仿佛又想起了什麼,目光垂下,在地麵上掃了一圈,朝著自己的劍招了招手。
然而,落在地上的靈劍,卻沒有半點回應。
一瞬間,另一個劍修也說不清,在這個同門如今已經乾枯的臉上,露出的神情,是茫然,還是猙獰!?
他也沒空多想了。
鐘曉雲沒有召喚回自己的劍,也是有些憤怒。
他到底不像那個玄修——失去了法力、不能再使用靈器,就連攻擊手段都沒有了。前劍修猛然向地麵上的劍撲了過去!
可惜……
一道劍光劃過。
看到這一幕的水馨遠遠一劍,就劃落了兩隻新血獸的頭顱。
“可以了。”水馨說,“目前我可沒興趣看一場‘心懷不忍被前好友抓傷導致感染’的悲劇。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看你們的修為,應該是去探查洋流的寶船上的修士吧?距離這兒可不是一般的遠。”
海妖獸之中,帶毒的相當不少。
有傳染性的不多,但也不能說絕跡。
水馨說的這種悲劇,哪怕是沒有見過,其實也是聽過一二的。看到了那兩人的狀態,他們其實心裡也明白得很。
水馨那一劍,真是幫人解脫。
不過,感情上終歸有那麼一兩分難以接受。
最先反應過來的,則果然是那個道修。
“前輩,我們也不清楚。”道修很識時務的說,“我們乘坐寶船,前往洋流調查。遇見了低階妖獸群。因為感應沒有太強的妖獸,大人、前輩們就讓我等成群結隊,一來探索洋流,二來清剿部分妖獸,減輕定海城壓力。我們本來是和一群藍星寬吻鯊戰鬥的,誰知道就被卷進了一個漩渦,在漩渦裡還受了傷,有些昏昏沉沉的。等醒來,就在……就在一個類似於這兒的地下了,身邊就剩了這位——”
他指了指玄修的屍體。
另一個之前沉默的儒修也道,“我是和容大人一起被卷進漩渦的。但清醒過來後,卻與他們落在了一起。”
之前求救的儒修則道,“我和章七、鐘曉雲一起的,也差不多,是收拾一大群彩虹魚的時候,被卷進的漩渦。我們本來人更多的。”
水馨聽得驚訝了,“你們就六個人,本來還不是一個隊伍?”
這一報,都三個隊伍了!
而且,有那麼個儒修……
水馨這才多打量了兩眼這個看著已到壯年,相貌平凡的儒修。他說他是和“容大人”一起卷進這裡的。
水馨可是知道,定海城附和“容大人”這個稱呼的,隻有長史容嶠!
“聽你們這麼一說,簡直像是寶船裡出來探查洋流的修士,全都被卷進這裡來了啊!”
來自三個小隊的修士彼此對望一眼。
從他們的遭遇看來,如果被卷進漩渦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那麼,水馨說得還真有道理!
水馨則看著易少群,“你們的鍋?”
易少群不知道水馨的話是什麼典故。但她的意思,還是可以猜得出來的。
——這絕對是在說,他們的探索引發了什麼異變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