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在場的道修,撇開林淼,也都做出了和桓赫類似的反應。
其他人,連著林驚吟和柳迎霞在內,都對水馨投以了複雜的目光。這複雜的目光中,竟然多多少少,帶著些許不滿。
無他,水馨說的這個比喻,語氣實在是太輕忽!
顯然,她半點也不把這幾個詞,尤其是前幾個詞代表的身份,放在心上!
林安然甚至都要跳起來了。不過,已經鍛煉出來的黎允,先一步、又一次的鎮壓了她!
“容叔”也並不例外。
他震驚的看著水馨,眼眸中居然開始有些隱約的連漪顯現,眼看就要形成一個黑沉的漩渦。
“停!”水馨當機立斷的道,“回答我的問題,但彆用秘術!張濟已經準備把我們都扔出去了。連你都昏迷的話,我得等多久再找人問去!?”
“容叔”一凜。
眼中即將成型的漩渦散去。
他卻本能的咽了口口水。他可沒想著要動秘術,隻不過是動了“這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的念頭而已,居然就引動了天機。秘術不知不覺的就要動起來。
偏偏,這即將自主運轉起來,連他都無法控製的秘術,卻又偏偏被對麵的女劍修一句話給喊停了!
這實在是太不尋常!
“容叔”雖然沒說假話,秘術確實是會被某些命運、天機之類的東西自主引動。可他清楚得很,絕對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能引動秘術的!
他活了兩百年,也就遇到了幾次而已。
都是和他密切相關,又生死攸關,還關乎大局的事情!
哪怕秘術散去,他也立刻就明白過來。
眼前這個女劍修,絕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身上必然牽扯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也於是,他立刻控製住了自己探究、深思的念頭。秘術被喝止了一次,但不等於就不會運轉第二次了。他現在,可經不起什麼大事件的牽扯!
“容叔”立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之前的那個“比喻”上,努力的回想著自己之前看到“關鍵”時的感覺。
隻是回想,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而且,他確實經驗豐富。
而水馨的比喻也確實是通俗易懂。
“都不是。”“容叔”很謹慎的說,“若是,若是非要這樣比喻,那麼……是光祿寺?”
光祿市?
水馨還真沒想到這個答案,臉蛋都扭曲了一下。她仿佛不可置信的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就問幾個儒修,“光祿寺管什麼的?”
這時候,幾個儒修也有些鄭重起來了。
水馨的比喻雖然大膽又無禮,但不得不說,對他們確實是簡潔明了,一聽就懂。而且,水馨的比喻輕忽,對那個“關鍵”的重視卻是一眼可見。他們又沒覺得水馨不著調,自然也就跟著有了幾分重視。
——明明有白蓮儒修在後,城內難以立足的局麵在前。
遠慮近憂之下,卻抓著一個魔修不放,總有些原因的吧?
“光祿寺管祭祀、朝會、宴鄉酒醴膳羞等事。”謝鑒率先答道。
“這樣的關鍵……”水馨其實是知道答案的。
是以,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卻也並不驚訝了。
她支著下巴,認真思考起來,“儒門重禮,換句話說就是重臉麵。偏激點的隻怕都是寧可……咳……”在好幾個儒修默默的瞪視下,水馨好歹沒說出更得罪人的話來,“如果說五色試煉是一場祭祀,而他是掌管祭祀的人……”
“那是丞相。”林楓言冷冷插口。
“對哦,我被繞糊塗了。”水馨拍拍自己的額頭。
林楓言又沉默了幾秒鐘。
但他無疑是在場最相信水馨的人——如果寧朔不是很相信,那麼就是唯一一個。在不去質疑水馨的情況下,他也理所當然是最早得出結論的。
“他是祭品。”林楓言說。
水馨的下巴都幾乎落地了,眼睛卻閃閃發光,最終一捶掌,“有道理!”
“容叔”的回答是“光祿寺”,而不是“光祿寺卿”!
“你們在說什麼?”這時候,張濟走回了正堂。
雖說他之前勸導百姓的地方距離這裡不到一百米,但是這分工作著實是不容易,他也沒精神在那時候關注正堂的動靜。
所以,這會兒走進正堂,見眾人完全沒在討論之後的打算,反而目光都集中在水馨和林楓言身上,著實是一臉茫然。
“他們好像在說,五色試煉是一場祭祀,而那個從英靈祠冒出來的,吞掉了所有吸魂蠱的魔修是祭品。”溫若愚說。
至少還是能理清因果的。但他能理清的是話裡的因果,對這個觀念……並不相信!
裴恒道,“其實吧,‘試煉’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就是一場儀式。”
“成人儀式?選材儀式?”水馨不以為然的說道。
她可不認為,五色試煉會是什麼不痛不癢的儀式。從目前知道的幻境,就能看出其中刻意的、苦心的安排。封閉那麼一大片的地域,扯進百萬人的性命,說是“儀式”,未免太大的手筆,也太浪費力氣了!
說是一場祭祀,確實是靠譜得多。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覺得我還是找找那個關鍵的好。畢竟這位的腦子有點問題。不排除他吸收完吸魂蠱的力量之後,直接來找這邊麻煩的可能……對了寧朔,你尤其需要保重啊!”
水馨看向寧朔,沉沉的歎了口氣,“從目前看來,你是碩果僅存的青蓮,唯一一個能把祭品以正確方式送上祭台的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