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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地動山搖,建築崩塌,還時不時有空襲的地方,水馨的表現或者能證明,有一套能在狂風中舞蹈的身法,有多麼重要。
墨鴉的戰鬥經驗也很豐富。
饒是如此,他能在一片混亂之中保全自己,也已經是極限。若是他一個人,這會兒也早就暈了頭,沒法辨彆東南西北了。
水馨卻不同。
雖說她不能露出劍心級彆的實力來,但是,她的道境鬥境都擺在那裡,又是劍修,拿著個身法宗門的身份,變化出一套外景級彆的身法出來,也並不困難。
她拎著墨鴉在一片混亂中縱橫挪移。
雜亂無章卻又暴亂萬分的氣浪之間,水馨的身形卻是靈活矯健。仿佛那些氣浪,倒是她縱橫挪移的工具。哪怕風雨飄搖,也給人穩定無比的感覺。
說起來,那些“火星”,築基修士抗不下,她還是扛得下的。
但是,她怎麼扛呢?
想要無傷的扛下,就必須要展露劍心的修為。用引劍的修為來硬抗,分分鐘就是一身傷。
所以,她的選擇也隻能和其他修士無二。
和其他修士有差彆的地方隻在於,水馨即使抓著墨鴉,也能牢牢跟住前麵倉皇逃竄的身影。
君妙容和帶著她的那個年輕女劍修已經徹底和君家的其他人失散了。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洞察周圍環境的模樣。
饒是如此,水馨依然飄忽的躲著,飄忽的跟著。忽左忽右,忽慢忽快。
哪怕有人能洞察全局,也隻會認為,水馨是無意識的和人撞在了一起。
畢竟整個城市——是的,從那些沒有倒塌完全的建築上,水馨判定,這還是定海城。或者“定海城幻影”——所有“沒消失”的修士和武者,都在逃竄!
令人矚目的或者是小白。
身為風屬性的妖獸,在水馨的鍛煉下,彆的本事沒有,靈敏卻是有的。對它來說,這種風火大盛的環境,也並不怎麼為難。它也同樣跟得上水馨的腳步,倒是沒有回到靈獸袋中!
甚至,聽它“嗷嗚嗷嗚”的叫聲,似乎還覺得玩得挺愉快的。
不過,這樣的逃竄或者玩耍,倒也沒有持續多久。
流星變得越來越少,而且,除了迷霧和火流星,似乎看不到代表著“君幼誠”的攻擊。也不知道是不是元嬰的戰場遠離,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定海城變成了一片廢墟,再看不到一座完好的建築,可在同時,也恢複了平靜。
元嬰真君的“火星”,是不會留下什麼無法湮滅的靈火的。如果留下了,隻能說他的掌控力不夠。
所以,當火流星不再落下,大地也就漸漸恢複了平穩,就連黑煙都看不到多少。
水馨鬆開墨鴉,緩緩的落到了一棟沒有被火流星砸中的廢墟上。
建築是在地震中倒塌的,壘成了雜亂的一堆。
不遠處有一道細而深的地裂,也不知道通向何處。舉目四顧,附近有不少頗高的廢墟,甚至有好幾個廢墟,被氣浪給“砸”到了一起。
墨鴉暈頭暈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迷茫的問,“這真是定海城?”
“這還真不好說。”水馨也拿不準。
儘管那座經曆了五色試煉都沒有倒下的城市,倘若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是挺可惜的。
墨鴉沉默了片刻,讓自己從那種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當這裡是定海城,那麼,這裡是定海城的哪裡?”
水馨是知道答案的。
但她看了看周圍一點特色都沒有的樣子,“……我覺得我們應該問一問彆人?”
墨鴉已經挺了解水馨的德性了。
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知道答案但是不願意說!
要是不知道,她肯定就直說了。
——好吧,讓他看一看,在一片混亂之中,水馨的選擇是哪位?
答案或者並不難找。
小白咬咬水馨的衣擺,“嗷嗚!”
它向一個方向示意,還當自己的主人,真的找不到北了呢。而他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周圍的人。
畢竟,火流星剛剛結束,大地雖然已經大抵恢複平靜,可餘波也還是有的。比如說,有些坍塌的建築,在之前的災難裡沒有坍塌完畢的,比如說,餘震……經過了那麼一場混亂,能迅速從混亂中回神的人,本來就少。
是以,甚至不需要怎麼去造,很快,就有一些人從四周圍攏了過來。
其中就包括了君妙容和她的女護衛。
儘管女劍修的實力,看著就比君妙容強很多,但是,隻看兩人的位置,就知道必然是以君妙容為主了。
“原來是你們!”君妙容看到水馨和墨鴉,臉上迅速就帶上了幾分真正的歡喜。
“沒想到你們居然和我們逃的方向一致!”
墨鴉臉色慘白道,“……還真是緣分!”他的語氣中,卻還帶著幾分一直都有的嘲諷。
女劍修眼中,輕微的懷疑逝去。
她警戒的目光,迅速向四周掃了一圈。
定海城的凡人甚至是部分的修士消失,就代表定海城內人口大半都消失了。加上之前的損失,哪怕有寶船、戰船的回歸,剩下的修士想要填滿定海城,也差得太遠。
這會兒聽到動靜本能聚攏過來的修士,其實也不過就是五個。
其中兩個還受了傷,需要人攙扶。
有趣的是,在這幾個人當中,墨鴉又看見了熟人!
正是那個叫做顏仲安,因為之前的巧遇,而立下了功勞,得到金霞饋贈,從淬體期得到了後天兵魂凝練,修為也得以達到築基期的幸運兒!
這次,就連水馨看到顏仲安,都不如之前那樣輕忽,而有些驚訝起來。
之前的巧遇,她沒有放在心上。可要是沒有顏仲安對定海城的熟悉,哪怕他們能做成那些事,也是要多費些力氣的。
這次遇見呢?
定海城都毀成這樣了,這家夥對定海城就是再熟悉又有什麼用?
正這麼想,水馨又覺得有些不對。
顏仲安此人,心地不錯。但戰鬥經驗,實在是勉勉強強。可這會兒,他本人即使不是毫發無傷,卻也沒有多少傷痕,反而身側扶著一個儒修!那個儒修,才是重傷的一個。
“請問,你們手上有丹藥嗎?”在一群相互警惕的人當中,顏仲安是率先開口的,“我的同伴傷得很重,但我沒有靈藥。”
一個劍修救了一個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