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腦袋轉著,耳朵也是很用心。
她能聽見,在那些座位後方的小小躁動。血殿正廳這樣的地方,那些不知道是不是高等血修的家夥不敢隨意開腔。但是,他們肯定依然是內心不安的。從一些小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
比如說,不自覺的動動腳?
不自覺的捏捏拳頭?
不自覺的刺下掌心?
或者,不自覺地皺眉皺臉?
這更是讓水馨確定,在這個大廳裡,絕大部分的血修,應該都是有“完整意識”的。
不過,坐在座位上的那些修士,卻沒有受到影響。哪怕是那個餘長老也是一樣。
城主坐在首位,目光從宋銘瑄的身上,轉移到了顏仲安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去看那些被轉移了血脈的血修。過了一會兒才道,“府治軍的人,先把這些原本的邪修,剛被轉移了血脈的人,送去尋源殿,確認血脈等級和血脈天賦。儘快把消息送上來。”
寧朔在內的“府治軍成員”多多少少都有些驚訝的樣子。
不過,他們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很快就示意那些前邪修和他們一起走。
見那些邪修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的樣子,寧朔扮演的陳石風,冷嗤了一聲,小聲道,“你們擔心什麼?尋源殿擺放的是各家祖宗牌位。”
這句話,頓時讓那些前邪修徹底鬆了口氣!
血修注重血緣,怎麼都不可能在擺放祖宗牌位的地方殺人的。將人帶過去,其實也就是認可他們了,對吧?
看起來……果然是那兩個血脈天賦太變/態了,他們這些小蝦米就被隨手放過了啊!
這麼一想,這些邪修哪裡還會去管那個過河拆橋的宋銘瑄的下場?一個個走得特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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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殿大廳並沒有“揚聲”的功能。
一個人的話出口的時候聲音多大,就是多大。但是,卻也並不會阻礙視力聽力。寧朔的那一句話,基本上人人聽見了。卻也是人人都無動於衷。
那些邪修走得太快了,沒人注意到,那些座位上,還有座位後麵,好些人都露出了輕蔑、不屑的表情!
邪修們被人從側門領著離開了。
水馨和林安然這下子就有些顯眼起來。不過,倒是依然沒人驅趕他們。林安然居然一扯水馨,將她帶到了邊角上,和另外的血修站在了一起。也依然沒有人管。
甚至,跟在他們後頭的,身為邪修的應蘇,都同樣沒有人管!
城主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顏仲安的身上。
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誰?”
“呃?”顏仲安並不擅長說謊,他也完全不知道這局麵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劍意就決定了,彆人對他禮貌相待,他就不可能率先拔劍。
何況,要顏仲安來說——
坐在血修最高位的這些人,身上反而都沒有纏繞太深的惡意,沒有哪個讓他太不舒服。
“顏仲安。”
“嗤。”餘長老不耐煩的說,“他是問你,在來到天城,成為一個血修之前,你是什麼身份!”
他現在是個血修嗎?
想起這問題,顏仲安依然一頭漿糊。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顏仲安,劍修。風波門外門弟子。”
林安然一臉囧相。
隨即,她嘲諷的看了水馨一眼!
可是,水馨卻沒有半點而謀算失敗的失落和驚慌,倒是叫林安然十分無趣。而且,餘長老等人,似乎也並不意外顏仲安的回答,不覺得這回答有什麼不妥。
城主問道,“有人聽過這個名字嗎?”
後麵的一堆血修中,立刻就有人回答,“聽過!而且我還聽說,他本來是個凡人,還是在金霞中獲得兵魂的!是最大的幸運兒之一!”
林安然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鮮明的事實——如果顏仲安會被人認出來,她這個在定海城活動了那麼久的儒修,又怎麼可能身份保密!但是,從來沒人和她說過這個!
“這麼說來,也是那所謂五色試煉的受益者了?”城主十分淡定。
顏仲安卻自然是很震驚的,“嗯……”
城主忽然就不追究顏仲安了,環視了一圈道,“宋銘瑄就算了,你們知道他的出現代表什麼嗎?”
除了那些“長老”之外,後方又是一陣騷動。
但城主沒有等待具體的意見出來,而是徑直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躁動聲立刻變大了,立刻就是好些質疑聲出來。
“你們可不是外麵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他們還在做夢,我們可是‘清醒者’,至少,大半都是。”城主道,“諸位不會以為,這個夢可以一直都做下去吧?”
躁動聲更大了,但這次,質疑少了不少。
更多的是失望之聲。
林安然卻已經是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了。她無法想象,居然……
“可以了諸位。”城主道,“為什麼我會容忍宋銘瑄的複仇?秘境守護者傳出消息,很快,我們天城,就無法保持現在的獨立了!和那五色試煉一樣,我們現在擁有的力量也許有所虛假,卻不等於在結束之後,會一無所得!”
說到這一點的時候,城主的目光,甚至,還有好幾個人的目光,全都掃過了林安然,並且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段時間!
林安然的臉完全是青黑的。
這些“長老”有著獨立的意識,她一點都不意外。但她沒想到,她居然被一群人合起夥來,愚弄了那麼長時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