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論幼稚的……
水馨好像捂額!
問心陣什麼的,對寧朔這種人有個毛用啊!
這種意誌堅定且對認準了的目標毫無底線的家夥,想裝什麼人裝不出來哦!
雖這麼腹誹,且覺得寧朔去闖陣也是毫無壓力。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人設,水馨還是開口了——坐在小白身上的她,麵對坐在一群高頭大馬上的少年男女們,還是得仰頭的。
“這是我的護衛。”水馨不滿的道,“他的行事,自有我來約束,與你等何乾?”
水馨的聲音,自然也是做了變化的。
不能說和原本的林冬連完全一致,卻也總頗為相似。但和林冬連相比,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哪怕帶著幕籬,依然讓不少人的目光集中了過來。
莫名的覺得,這聲音額外的動人。
唯有一人,目光雖然轉了過來,卻沒有落到水馨的身上,而是落到了水馨剛剛走出的樹林上,眼中若有所思。
“你是哪家來的?”先開口的少女鍥而不舍,“你不過一介凡人,如何能保證,這築基道修……”
“不知姑娘來自何處?是哪家小姐?”有個年輕書生打斷了她。
這是有頭腦的。
畢竟水馨的聲音很有底氣。並不像是被脅迫的模樣。那麼,能雇傭一個築基修士,很可能就是來曆不凡。然而……這也有個疑問。
在北方的地界,來曆不凡的凡人,要雇傭多半也是雇傭劍修。
甚至家中就該有專門培養的劍修。
雇個道修算什麼事?
“聖儒後人。”水馨一仰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切!”一個女子在隊伍後麵小聲道,“都混到明國來了,還擺什麼聖儒後人的架子!”
連宗室人員都被嫌多的人,旁支分支的數量可想而知有多少。
就算是宗室,也不是人人都能得重視的。
到了分支的頭上,落魄到成為乞丐,都不能說一點可能沒有。畢竟林氏宗室又沒有給分支弄個低保什麼的。
但隻要能確鑿無疑的拿出林氏後人的證據,但凡是讀書人,又總要有那麼幾分尊重的。
是以,那女子一邊鄙薄,一邊卻又隻敢在背後鄙薄。
若水馨真是個凡人,隻怕都聽不清楚。
然而,她到底不是真凡人,現在也還保留著大貫通的水平呢。想想人設,立刻就朝那女子的方向瞪了一眼。
但她還沒開口,寧朔自己先開口了,“我是她雇傭的護衛不假,但同時也受了定海城大周劍首的委托,有消息要向定海城長官,或者風波門傳告。”
水馨扭頭。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腦補了一個美人嬌嗔回顧的畫麵,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帶著幕籬,完全看不出表情神態。
相比之下,寧朔的話卻沒有引發什麼動靜。
顯然,周永墨的名聲,並沒有傳到曲城這一塊。誰讓他從小長在定海城,活動範圍除了無定海域、海疆城市,就是海外呢?
哪怕是提到了定海城……難道還不許定海城的真人外出遊曆並且托人傳遞消息?
是以,抓住了重點的沒有幾個。
之前就把目光落在樹林上的那位繼續將目光落在樹林上。但好歹還是有幾個人抓住重點了的。
他們開始疑惑的打量起寧朔來。
包括那個阻止了挑釁女子的青年書生,他目光微凝的問,“定海城?關於夢域的消息麼?”
“當然不是。”寧朔微笑,“關於萬色蓮的消息。”
寧朔注意到,當他說出“萬色蓮”三個字,對麵的人居然依然沒幾個人動容。
——果然,夢域的消息傳了出來,但萬色蓮反而沒有麼?
水馨在說起最近消息的時候,提到了種種後續。自然是說得相當詳儘。但寧朔這幾天在路上卻也聽了不少人的議論,心中明白,水馨隻怕犯了個“想當然”的錯誤。
那些趕往曲城的人,考慮的僅僅是“要爭奪靈器”、“要讓大能前輩青睞”、“要闖出名聲”、“哎呀要是有緣能碰上一件法寶就好了”這一類的事。
靈器和法寶怎麼來的?
從那些人的態度來看,他們是不知所以然的。甚至還有人表示過困惑。能說出“夢域”二字的,也不過是兩三人而已。絕大部分人甚至並不關心。
在這些人看來,這是大能們冒險的成果。
就算是什麼神物製造了那一切,那樣的神物也肯定被大能收走了。和他們的世界差距太遙遠,根本就不用去想。
這樣的想法當然沒什麼不對。可那樣的神物,如果是聖儒遺留下來的萬色蓮呢?
這種事要是傳了出來,哪怕明知道萬色蓮距離自己天差地遠,以聖儒林雲瑞的名望,也該被大量提起!
水馨知道夢域的根本來源,知道萬色蓮,自然而然將聽到的消息和自己知道的一切無縫對接了。
寧朔卻從這樣的異常中聽出,夢域的事情或者確實是傳開了,但是,萬色蓮並沒有!聖儒留下的神物,雖然從一開始就被點出了它的存在,但事實上,不管是誰,都沒有向民眾說明這件事。
僅僅是說了“五色試煉”之類。
萬色蓮的存在,被相關人等,默契的隱瞞了下來。
甚至連這些在曲城明顯會有些地位的青年男女們,也隻有幾個人知道。甚至,從這幾個人的表現,寧朔就已經是知道,這些攔路者之中,背景最為深厚的是哪一些了。
至於那些背景不夠深厚的,顯然……真正的笨蛋也幾乎沒有。
有那麼兩個沒反應過來的,也被反應快的拉住了。
——好像這個道修有哪裡不對!
甚至水馨也挺震驚。
儘管她的震驚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方向的——扮演著完全沒有共鳴的人設需要幫助!但寧朔你居然打算打著周永墨的幌子跑路?
寧朔相當冷漠的回望了一眼。
——護送到曲城還不知道跑路那才叫不正常好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