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到底,一線峽穀的妖蟲妖獸,論等階頂天了也就是二階。
再完全變態一次,能達到四階?
超過了四階還有個蛻凡劫來提醒呢!
是以,兩個劍心沒將之放在心上--過一段時間過來收拾就行了。他們是這麼想的。隻是限製了門內弟子的活動,暫時將“一線峽穀”從曆練點上劃掉了。
“……就在前天,我們接到了一個消息。”鐘遠歎了口氣道,“是天南道曲城那邊傳過來的,聽說有人利用了天南道正在舉行的文比劍道大賽,封閉了山海殿,正在攻擊書山學海印。攻擊書山學海印的,是一種怪蟲和一種奇特的青苔。”
林楓言毫無波瀾的聽了半天。
聽到這話,心中才微微一動。
“怪蟲和青苔……”鐘遠歎了口氣道,“在靈泉上方,一下子就變得寬闊了。就好像是兩塊石頭撐開了峽穀一樣。而那兩塊長長的石頭下方,就常年長著一層青苔,有微弱的靈氣。而一群昆蟲,以這些青苔為食。那也是整個一線峽穀,靈物與妖獸的源頭。”
青苔和怪蟲。
旁人聽到這個消息不會覺得有什麼,鐘遠和鄧遠章卻是在一線峽穀長大的,自然而然就有了聯想。更何況,就在一段時間之前,一線峽穀還出了問題!
因為隻是不確定的消息,前一天的時候鄧遠章就決定自己去看一眼。誰知道,一去不回——他進入一線峽穀沒有多久,一線峽穀內就蔓延起了大片大片的粉紅色濃霧。
而鄧遠章沒有從其中出來。
“……雖然是同門,但遠章的實力比我更強,潛力也大得多。如今回來做節度使,不過突破了劍心中期之後要沉澱罷了。照理來說,就算是發現了不對,沒道理被這樣的地方控製……我等了半天,也隻能回城內把消息傳出去。恰好就看見你的消息了。”
鄧遠章的“失蹤”,明顯讓自認還不如他的鐘遠信心不足,不敢輕舉妄動。再者,也確實是要把消息傳出去,所以鐘遠沒有進入峽穀,反而回到了範陽府城。但是,在內陸地區,劍心的分布是很分散的。哪怕是在內陸遊曆的劍心都很少見。
鐘遠將消息傳出去,卻不能肯定自己能在什麼時候得到回應。能在什麼時候等到助力。
反而在這時候,曲城那些搗亂的家夥被定義為魔門餘孽的消息,和林楓言的消息一起傳過來了。
看到前者而惶然的人,這時候得到林楓言的消息,自然就成了救命稻草。鐘遠其實一分鐘都沒耽擱,放下了手中的信息,就找上了林楓言。
林楓言聽見這前後的因果關係,卻有些無語。
講真,如果這裡真的有一個魔門的基地,在那位鄧遠章節度使的攻擊下暴露了……這時候“恰好”到達範陽城的劍心難道不是很可疑嗎?
雖然林楓言知道自己是恰好碰上——畢竟他身上也是有天眷,容易碰上異常事件——但這樣的輕信終歸不好吧?
儘管鐘遠的交代很快,但劍心的飛行速度在那裡。
等鐘遠說到鄧遠章失蹤的時候,放慢了飛行速度的兩人也已經飛到了一線峽穀的上空。一線峽穀的斜上空聚集著不少人。
好幾個穿著官服的官員——然而並沒有文膽——還有一些借助儒修的力量,站在文頁飛舟等飛行器具上的劍修,神情都有些惶然。
看到鐘遠過來,又看見還有一個憑空飛行的男子,眼睛一個個都亮了,簡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鐘指揮使。”一個儒修官員站在文頁飛舟上對著鐘遠行禮。
“有什麼結果沒有?”
“峽穀內的濃霧確實是一種高濃度瘴氣,有劇毒。”這個官員道,“但就目前看來,沒有擴張的特性。我們設法取了一些瘴氣後發現,瘴氣稀釋後,毒性自然下降。”
“廢話。”鐘遠沉下了臉。
瘴氣這種東西,當然是越稀薄越沒用的。
官員有些尷尬,迅速的說明,“不隻是這樣,而是這些瘴氣的分離很困難。以我們的手段,取一部分瘴氣已經是極限。無法驅散。而且,瘴氣的毒性並不隻是通過呼吸傳播,隻要有皮膚暴露在外,再稀薄的瘴氣也會導致中毒。我們用普通動物實驗,中毒後會在三息內出現痙攣,十息內失去意識,然後死亡。體型相差二十倍的動物,中毒後的死亡時間卻差不到半刻鐘。另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是,中毒後的動物隻要燒毀,不會出現毒性傳染……”
鐘遠耐著性子聽到這裡,再次忍耐不住,橫眉豎目的道,“所以你們一天的時間就研究了這些瘴氣?”
官員臉色尷尬道,“這點還是很重要的。”
鐘遠嘲諷,“你們怎麼就不試試看,正氣的體質能不能免疫毒素呢?”
林楓言有些驚奇。
畢竟鐘遠找上他的時候,雖然態度急切了些,卻依然是很好的。和他這會兒對儒修的態度截然相反。這是……因為她的實力,還是因為儒修的身份?若是對儒修都如此,也就難怪範陽知府還沒露麵了。
不過,林楓言這會兒已經看見了一線峽穀的情況,倒也無心去管身邊的爭端。
他仔細的打量著環境——寬不過一米長的裂口在一座連綿的山峰上切開了一道口子。就能看到的部分而言,兩邊的山壁還稱得上光滑。但比起峽穀,確實是更適合“裂縫”這樣的稱呼,太狹窄了。
差不多是距離裂口處一丈高度的位置,粉紅色的顏色徹底充斥。
但比起“霧”這個形容詞,這粉色也未免太凝實了。不像是輕薄虛無的霧氣,倒有些像是果凍一般的感覺,沒有半點流動翻滾之感。也將他的感知徹底阻擋。
林楓言的目光在周邊掃了一圈。
裂縫其實也就蔓延了三個山頭。兩邊都並沒有什麼封堵,這點倒是附和“峽穀”的定義。
就好像是受到什麼封禁似得,他的感知告訴她,那些濃霧完全沒有滲透到裂縫之外的意思……
“就好像靈泉一樣呢。”一個嬌俏的聲音忽然在林楓言的耳邊說道。
林楓言側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個女孩子,穿著飛行靈靴,飛離了文舟,湊到了他的身邊。不遠處,還有幾個女劍修,有些咬牙切齒的。但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又一個個收斂了怒氣。
林楓言對此已經習慣了。
之所以離開了組織還保持一副麵癱臉,不得不說和這種情況有關。畢竟以他的性格來說,他又做不到對容貌遮遮掩掩的。
但林楓言的一眼,顯然已經給了這個女孩子鼓勵。
少女劍修接下來道,“靈泉就是峽穀的範圍呢。完全看不到有暗泉之類的。有先天天目的儒修說,隻要從底下走開峽穀,哪怕隻是走開一步,就感覺不到靈氣了。”
“這叫封閉型靈脈!”一個少年在不遠處不高興的接口。
少女也不高興道,“他們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封閉啊!”
林楓言暗地裡點頭——與其說是封閉型,不如說是“地縛型”。應該遺留在這裡的什麼奇物——或者說隕落的強大靈獸,屍骨化成了靈脈。
這種靈脈——雖然這個還不到“脈”的等級,對靈氣的約束力也是最強的。而且無法轉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