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幼誠會在這一天,負責牽扯剩下幾個大儒的注意力!本來因為有好幾個大儒的緣故,他們就不可能將感知鋪德太廣太深。有君幼誠親自動手,加上萬象書坊這個君氏暗地裡的產業,足以讓一切都自然而然。
“他很想見你一麵。”化妝成了一個男子來到書坊的闕庭香和水馨互換了衣服之後,簡單的對水馨道,“可惜時機敏感,也隻能暫時放棄。”
“有說希望我去什麼地方嗎?”
闕庭香搖了搖頭。
“那我就還是去範陽府了。”水馨有些雀躍的道。
“……沒弄錯的話,今天用以吸引那幾位的消息,就是那邊來的。應該是已經確認了。”
確認了林楓言的天眷者身份麼?
水馨的目光微微沉凝——也就是說,在範陽府那裡,肯定是有懂得望氣之人。
“如果你是北上的話,小心遇見政事堂來的觀風使。”
“觀風使?”水馨驚訝。
她在天脊還遇到過一個觀風使呢,叫做寥瞬的。這種職位就是走訪天下,是“監察使”、“觀察使”之外的另一套監察係統。主要確認各地民情民生,以及各項政策的執行情況。貌似在那位張知秋大儒的身上,也套著一個“觀風使”的名頭。
但要說直接以觀風使為“使者”,來詢問曲城的情況?
“也是位大儒?”
“大儒也沒有那麼多見的。”闕庭香有些無語的道,“好歹山海殿算是平安結束——和那些家夥的本來目的相比確實算得上平安結束了。這時候哪個大儒來都不合適。畢竟這四位,已經是各自代表一派了。再來的話,彆的不談,民眾也肯定恐慌。”
這倒是事實。
“那我小心什麼?”
“能在這時候被派來的觀風使,肯定不是等閒之輩。”闕庭香提醒。
水馨想想寥瞬……她並不覺得寥瞬有多厲害。還不如在定海城遇到的那幾位呢。不過,這一位是要來麵對四個大儒的……肯定不像寥瞬那樣?
&
得了闕庭香的提醒,水馨也就放棄了最開始的打算。她偽裝的這個身份是一名引劍期的劍修,本來就從君幼誠那邊得到了一份調令,可以名正言順的離城,然後前往西北方向的舞岩府調查一個小線索。最近這樣的事情不少,是幾種能名正言順離開曲城的方法之一。
大儒們也不可能一一關注得過來。
水馨卻根本就不想去舞岩府——那個線索實在是太小了,和一個被頂替了的、自己也失蹤了的倒黴蛋有關。水馨覺得調查也是浪費時間。
她是打算往西北走一段距離,就找個荒山野嶺,恢複自己的身份,然後全力趕去範陽府、臥龍山脈的。
但在闕庭香說了以後,水馨……決定將圈子繞大一點!
壓製修為,騎著曲城官衙提供的一隻接近低階靈獸級彆的馬匹,足足沿著西北方向的官道,跑到了第二天下午,隨即進入了邊上的一座山峰,確認了周遭沒有強力野獸之後,才將這匹馬放生。
此後又在荒山野嶺之中,以引劍級彆的速度向北跑到了晚上。
稍作休息之後,這才將坐騎換成了小白,“回歸正途”。
她真正的速度當然更快。
但是,一旦顯露劍心級彆的實力,就很容易被明國方麵發現。水馨也不是很清楚,大儒們的警惕範圍有多強,有沒有什麼相關的陣法密寶,自然也不願意多生枝節,就連恢複了原貌的小白,都被限製了速度。
——如果要墨鴉來說,依然會覺得水馨有些作死。
那觀風使肯定是要從官道趕路的,畢竟那樣最順、最快,最符合他這會兒的身份。若是好好的在荒山野嶺中趕路,自然就能輕鬆趕到範陽府。何必要主動返回官道上呢?
當然,水馨至少沒有在時候恢複“林水馨”的身份,而是再次用上了被拋棄已久的一個身份——景靈熾。
當初不管是林冬連還是周永墨,其實都沒有特意提過這個“路過的女劍修”,也沒有多提她的結果。這會兒就算是用了,短時間內也出不了問題。
幾乎是一回到官道,水馨就差點兒要忍不住歎氣。
她果然應該對自己的運氣抱有信心的——
官道邊上,正是一家驛站。在小雨的雨幕之下,能清楚的看見,在驛館外的一座涼亭裡,正坐著兩個熟人。
原十一郎,還有甄婉秋。
幾個引劍級的劍修環侍在一邊。
這倒沒什麼,重點在於,在他們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中年人。儘管他氣息收斂,衣服也尋常,水馨卻還是在他的腰間,看到了一枚頗為熟悉的官印——觀風使印!
水馨若無其事的驅使小白趕了過去。
就像是任何一個不想在雨中趕路的人一樣,在涼亭邊下了坐騎,想要牽著靈獸,走進驛館的院子。
但是……
“這位小友,之前是在山野中趕路麼?”
在如今的情況下,也許單就這一點就足夠可疑的?
水馨扭頭看了一眼,有些孤傲滄桑的樣子,點了點頭,“是又如何?”
“小友是從曲城而來的麼?”中年人臉色不變的繼續問道。
“不是。”水馨皺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模樣,“有什麼事嗎?”
“小友要往何處去?”中年人笑眯眯的。
水馨故作思考,過了一會兒答道,“金峰府。”
金峰府,在範陽城以北,正是明國有數的金鱗木林場的延伸之地。
不等中年人再次說什麼,水馨已經接了一句,語氣有些不善,“私事,不敢勞駕相問。”
中年人笑笑,卻也不惱。
任由水馨進了驛館,不做掩飾的對原十一郎道,“雖然可以理解。但現在前往範陽府,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原十一郎冷笑,“誰說我要去範陽府了?我上京不行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