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姚清源所說。
林楓言在範陽府雖然行動不算自由,境遇卻並不差。
範陽知府冒出來的時候雖然態度糟糕無比,但林楓言本來就不信奉嘴炮,也沒和人起什麼衝突。而範陽知府唐海連的腦袋是沒問題的。糟糕也沒糟糕到立刻喊打喊殺的地步。
甚至都沒有嚴刑拷打。
他也知道,比起甩鍋,肯定是弄明白事實比較重要。
而且,等確認了林楓言“圖騰後裔”的身份之後,他還采用了林楓言關於“阻止龍孽蔓延”的二三建議。不管怎麼說,林楓言是肯定不想毀了整個範陽城的。按照任何的口供來看,如果林楓言不幫忙,結局都隻會更糟糕。
而他自己呢?
龍孽這種東西當然是聽過。要說知道詳細,那就是搞笑了。畢竟都是消失萬年的東西了。臨時回去翻書求教什麼的更不靠譜。
在采用林楓言的建議,並且行之有效的封鎖了龍孽湖之後,唐海連當然更不好對林楓言怎麼樣了。
等到中雲道道台趕到,也是差不多。
更彆說在“九品兵魂”之後,天眷的消息也很快傳來。
鑒於聖儒林雲瑞也是個天眷者,簡直是拿林楓言有些束手無策。隻能加緊了看守,讓人不要走了就好。待遇什麼的,那是在諸多力量的平衡之下,足足上調了好幾個等級。
換言之……
林楓言的處境不差,鐘遠的處境就糟糕了。
儘管林楓言一開始的時候,心知他的信譽肯定不如他,沒有將他的身份爆出來,提供事情經過的時候,也忽略了他這一段。事後想要再說,也變得不容易。
但林楓言的地位和信譽越來越高,就代表他的危機越來越重。
他終究是可以說出來的,隨時都可以和任何人說出來!
但他一開始就沒能得到審訊林楓言的權力,在唐海連的針對之下,他自己都是被審訊的一個。想要對林楓言做什麼,也是無能為力。
偏偏……等到唐海連放鬆了對他的監視,中雲道的道台也已經到了。
為了避免龍孽在被淨化之前被某些力量借用為禍,也為了探明龍孽之下,龍孽湖附近,有多少殘留的線索,一個個的劍心被調來範陽城。都是特許用飛的那種。
幾天之內,前前後後來到範陽城的劍心就有十來個。
整個中雲道留守的劍心都要來全了不說,還有外來的!
這種局麵下,鐘遠就是想要潛逃離開範陽城,都是不能!
也隻能一日日的,心中越發焦灼。
前兩天晚上,中雲道台發現了一個金丹的氣息,追出了範陽城,親自出手。結果,金丹走脫,大儒卻也發現了一個線索,終於下定了決心,前往臥龍山脈中央探查。
儘管以現在臥龍山脈的平凡,根本不可能徹底阻擋中雲道台的感知,但終究,最大的威脅已經去了。
鐘遠從那時候就已經開始籌謀逃離。
可惜,這時候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被不少人暗中試探著希望能夠達成盟友之類的關係的林楓言,顯然做了什麼。中雲道台離開的這一天,鐘遠卻感覺到,整個範陽府,有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他又並不擅長隱匿……
而且這時候的範陽府,因為林楓言的關係,文膽不提,光是劍心就有十二人!
鐘遠想了想他們一湧而上的場景,到底沒有強闖。
不過,這一天,他的轉機似乎到了。
正有些坐困愁城的鐘遠,剛剛照例走進自己的練功室,就看見了一個道士,形容有些狼狽的,靠在一邊的牆角上。
看著對方身上乾涸的血跡,鐘遠心中一驚,卻又不可避免的心中一喜。
他立刻封閉了練功室,“是你?果然是你!”
這個道士,正是水馨等人在路上遇見了兩次,又成功在大儒手下逃脫的那一位!
他擺擺手,“借你這裡一用。”
——鐘遠好歹是個劍心,在範陽城的練功室,也完全符合劍心應有的標準,能夠阻止劍心級彆的劍元外泄的練功室材質,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上佳的密室了。
更好的是,這樣的密室還被視作是理所當然,容易被忽略!
“辛苦你了。”鐘遠笑歎道。
他知道,這道士必然是一直到了練功室,才解除了隱匿密寶。
“辛苦什麼?我又不是來救你的。”道士翻了個白眼,“看你這情況,你居然暴露了?”
“那個林楓言知道了。”
道士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多虧了老道我足夠謹慎!我就覺得,你這邊上的警戒也太高了點,還當是唐海連公報私仇!”
鐘遠乾笑一聲。
儘管這個道士被水馨指認為是儒修假扮,但顯然,鐘遠對他,和對其他儒修的態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他在道士對麵坐下來,“所以,你這是離了虎口,又落狼窩啊!說起來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樓昌。”道士簡單的道。
“他?他又不知道裡麵的情況。而且不是之前就……”
“他是不知道。”道士翻了個白眼,“但就那個瘋子……是有點超出我們的預料了。總之,裡麵也要放棄了。”
“……這個我倒是猜到了,就沒想到原因。”鐘遠的臉色鄭重起來,“所以那位是被故意引過去的?首尾打掃乾淨了麼?”
道士臉一僵,嘿嘿的笑了聲,“怎麼可能徹底乾淨。”
還不等鐘遠變臉,他已經先一步換上了凝重的表情,“你得把我送出去,不能等到那位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