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韶改用了傳音。
雖然……貌似他們似乎不用那麼緊張。
任平逍的身上,已經打下了一個恥辱的印記。而君九韶呢?在旁人看來,已經在林楓言那邊碰了釘子了--雖然在林楓言那裡,沒人得到了好臉色,但君九韶這樣碰了釘子立刻就掉頭不再接觸的家夥,卻委實是唯一一個。兩個年輕人這會兒都已經被人忽視了。
“那位昨天離開了。”好歹還在道台的關照範圍之內,名字什麼的是絕對不敢出口的,“對這位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如果現在不離開……就算是山裡麵沒有留下什麼證據,他也不敢賭。”
任平逍點了點頭。
他也是聞鉉歌而知雅意。
鐘遠看不起是儒修,在範陽城也是挺出名的。所以這次,唐海連雖然並沒有懷疑他,卻還是把他給扣了。後來陸陸續續的來人,對鐘遠這個當事人不關注是不可能的。鐘遠要真有問題,那時候也走不了。
就現在,他是不可能被派出去進行調查的。
本身也並不擅長隱匿類的劍意。
想要暗中逃亡是不可能的。他應該會被相關的力量調動起來,給他創造一個能名正言順離開範陽城的機會。哪怕隻是離開一定的範圍,對他來說都已經足夠。這時候,才是最好的,調查他的時機!
既容易查到鐘遠的小辮子,也容易給他造成壓力,讓他犯錯。
“我懂了。”任平逍看了君九韶一眼,沒有問“如果我查不到該怎麼辦?”這一類的蠢問題。
要是什麼都查不到,或者鐘遠事實上沒有問題……對他的處境來說,都是雪上加霜。是不吃教訓,甚至是心懷叵測。但那又怎麼樣?
他還是要賭一把。
於是這一天,鐘遠和任平逍兩人都動了起來。
鐘遠在範陽府的經營並不算多。畢竟他回到宗門的時間都不長,但他的背後卻另外有人。
而任平逍呢?
君九韶選中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任平逍這一支,在三代前就已經遷移進入了範陽府。那一代是因為天賦不好,連後天天目都沒被選中,因而轉官為商。當然,有先天天目的話,還是可以享受任家嫡係待遇的。
打著道台的旗號,在範陽府經營了幾十年,又不會說欺壓百姓什麼的。任家有名聲也有勢力。
而這些東西,身為這一係唯一的先天天目,自然是能調動不少的。
任平逍開始調查鐘遠身邊的人,副指揮使府來往的人、他的親朋和弟子。調查他們與鐘遠的真正關係,往來,這段時間的行跡,甚至是過往經曆……
有人手去打聽,當然也有人手去翻閱範陽府的“府誌”等資料。
因為“趕得急”,幾乎沒有怎麼掩飾。
這一天晚上,任平逍就已經收到風聲了。
他再次例行走進練功室的時候,臉色比早上還要糟糕。
“你確定你過來的時候,沒人注意到?”
道士看起來已經很好了很多,“要是有人注意到了,你覺得我還能坐在這裡?怎麼,看你這模樣,是有人忽然開始調查起你來了?”
鐘遠深吸一口氣,“任平逍,就是之前進了秘境的那個。我問了下,有人看到他上午和曲城來的君九韶見麵,就在這裡的對麵酒樓。”
“兩個小娃娃?”道士也驚訝了。
還以為是什麼人對鐘遠起疑了呢。
“君家來人,不是應該是來交好那林楓言的麼?所以,還是那個林楓言終於動手了?”
“他找誰不好,找兩個小娃娃?”鐘遠反問,“我也觀察過,那君九韶去找過林楓言兩次,兩次都少不了傲氣。後來他和他同伴一個合計,他同伴就去了龍泉府。他留在這裡,到處去查之前秘境的情況,李氏兄弟他就找了不下五次。”
他也考慮了這個可能,卻終究還是覺得不靠譜。
想要交好天眷者的,又不是一個兩個。就是唐海連,對林楓言的態度都已經變到他沒眼看了好嗎?那人還是素來不把劍修當人看的呢。
受到鐘遠的影響,道士也有些誤會了。
他想了想,“說起來,將他列為嫌疑人,主要還是你的功勞吧?”
鐘遠歎了口氣。
明明是誰都會懷疑的情況……現在想想,那時候他率先提出這個,就確實是有些刻意了。之前還並肩作戰過呢。
“所以,把問題推到你身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交好那一位的方式?至少,少年人嘛……”
道士嘖嘖的感歎著。
“不能拖了。”鐘遠不想再和他分辨,沉著臉,簡單明了的作出了結論。
之前他放不開手腳,有些事情打掃不乾淨。重要的是,早上還傳了幾個消息出去……照著任平逍現在的調查方式,沒有人阻止他的話,可能幾天之內,就會被他找到問題。
“早上布置的事情,就算能成功執行,也至少要兩天時間。”鐘遠道,“但我們不能等這麼久。”
道士又嘖了一聲。
摸了摸下巴道,“我倒是可以讓事情快點兒爆發出來。”
“怎麼做?”鐘遠有些緊張的問。
道士嗬嗬一笑,“這就要看,你覺得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還是某些死物重要了啊!”
鐘遠看了他一眼,忽地,嗤笑了一聲,“你真當我們是一夥人了?”
道士絲毫也不覺得這態度有什麼問題。
淡定而灑脫的一點頭,“那我就乾了啊!”
於是。這一天的夜裡,範陽府的西北方,臥龍山脈之內,目所不能及之處,出現了猛烈的震顫。
大地塌陷。
而在範陽府內,也出現了明顯的震感。
範陽府本身倒是沒出什麼問題,畢竟建築還是過關的。但是,本來被封禁的龍孽湖邊,山壁卻是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黑色的龍孽之水,順著這道裂痕,流向了臥龍山脈深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