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小白興奮的給水馨開路,將一條飛射過來的毒蛇拍飛。
君九韶糾結著,要不要象征性的說些什麼,稍微阻止一下。
在這時候,反而是看著有些玩世不恭的劍心廖玉炙,成了(看似)最負責任的一個,跟在水馨的身邊連連皺眉,“你當真的?種一棵靈茶樹?要是破壞了這片金鱗木林的作用怎麼辦?”
“我說不會影響金鱗木林,閣下信麼?”水馨反問了一句。
廖玉炙的聲音頓時止住了。
“廖指揮使要阻止我麼?”水馨再次反問。
廖玉炙立住腳,想了想,忽地笑了,“我為何要阻止你?”
水馨就點點頭,“那我還是要種靈茶樹。”
廖玉炙似乎想通了一點什麼,恢複了之前懶散的模樣。說起來,在走獸類忌諱小白,而飛禽根本就不入金鱗木林的情況下,隻是對付一些蟲蛇之類,根本就不費他什麼精神。
水馨挺快就找到了一處相對寬闊些的地方。
準備將靈茶樹種種下去。
這時候,君九韶沒忍住好奇心,加上衡量之後覺得可以問,“林姑娘為何會想著種靈茶樹?此處靈氣豐沛,為什麼不種些其他靈植?”
水馨瞥他一眼,“你看著金鱗木林之中,還有其他植物麼?”
事實很明顯。
一根草都沒了。
但除了本來冒黑氣的地方,金鱗木林覆蓋的其他地方,本來都是有植物的。
“植物這種東西,一般來說都能吸收一切的有……嗯,一切營養,就是口味有區彆,獲取營養的能力有區彆。這些營養,是靈氣不能替代的。即使是靈植也並不例外——木係法術雖然能短時間內催生靈植,但那些靈植的壽命總是短暫,效用也不如自然生長的,除了潛力根基被破壞之外,就是因為除了靈力,沒有吸收到其他營養的緣故。或者說,就是因為隻吸收了靈力而沒有吸收到其他營養,根基才會被破壞。嗯,我這兩天練了一些木係法術,算是對此理解深刻了。當然可能高級的法術會不一樣,我沒接觸過也不好說。”
君九韶暗地裡撇嘴——你一劍心練個毛的木係法術!
但君九韶也不懷疑水馨的其他言論。
她雖然沒有練過木係法術,但劍心的見識加上血脈天賦,足以彌補這些。
“這些金鱗木是被催生出來的,根基也一樣受損。但和其他被法術催生出來的植物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們還是吸收到了不少營養的——在它們被催生的時候,我沒猜錯的話,這裡原本的所有植物,甚至是菌類、蟲豸,也都被催生了——老化、死亡、腐化,成為了金鱗木林長起來的營養。”
君九韶“哦”了一聲,“所以這片地方,已經沒有多於的,供給其他植物的‘營養’了。甚至連蟲子都是外來的。”
水馨點點頭。
動物蟲豸即使是異變為妖獸妖蟲,大半也隻是讓自己的食譜跟著升級,並不會因此而隨意改變食譜。那些接近他們的妖蟲看原型多半是吃葉子的。但金鱗木的葉子不在它們的食譜內也沒有靈氣,就隻好另找食物了。
“這話聽起來倒也有些道理。”廖玉炙聽了半天,才意識到眼前的林氏女並不是任性妄為,也不是害怕到失了分寸。
“莫非這靈茶樹就不需要營養供給了?雖然它隻是一種很低級的靈植。”
身為劍修,廖玉炙對靈茶樹這種東西並不感冒。
“當然不是。”水馨搖搖頭,衝著尋秋伸手。
尋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了一個玉瓶出來。
“第一,我之前養了一株靈茶樹,有專門配靈茶樹需要的營養液。”水馨接過玉瓶道,“第二,根據我的經驗,靈茶樹儘管高大,卻是我見到的所有靈植裡麵,消耗營養數量最少的一種。”
作為“林冬連”,這話或者有“坐井觀天”之嫌。
畢竟,就算有那樣的血脈天賦,她接觸的靈植種類依然不算多。
哪怕是“林水馨”,她失去了大半的記憶,這幾年經曆的事情不少,見過的靈植卻不多。
但水馨說起這話來,卻莫名的十分有底氣,萬分有自信。
以至於任何人,哪怕尋秋,都頂多覺得水馨這話略顯膨脹。但也不到拆台的地步。
水馨解釋完了一二,卻沒有繼續解釋三四,而是在埋下種子後,先倒了營養液,隨即就拿出了幾顆靈石來,“……雖然此處靈氣濃厚,但終究不是天生,沒有靈脈支撐。妖獸對此應該相當敏感。所以我一旦開始激發靈石蘊含的靈氣,大概就無法像之前那樣平靜了。偏偏要確認靈茶樹對這片金鱗木林的影響,也無法設置隔絕陣。所以隻能麻煩幾位了。”
君九韶和尋秋自然早知道這時候開始才是考驗,都連忙鄭重點頭。小白之前一副傻樂的模樣,這會兒也安靜下來。
廖玉炙卻是輕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但他既然沒有離開,這也就是答案了。
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見小小的,青翠的幼苗,從土地裡鑽了出來。也就在同時,本來安靜的金鱗木林裡,出現了明顯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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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山脈的北側山腳下。
這是一個特殊的營地,在這裡,沒有連綿不絕的帳篷,無助的難民。這裡隻有十幾個十分粗陋的房屋,全都是木石臨時壘造。但和那粗放的建築不相稱的是,在這些房屋上,還有地麵上,全部都刻著非常繁複的陣法。而且這些陣法,不像難民營地裡那樣,是受到刺激才會啟動。
而是無時無刻的,閃爍著靈力運轉的微光。
就在臥龍山脈上,靈茶樹苗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從這個狹小的營地中央,一個人從唯一一座沒有被靈光封鎖的房屋中走了出來,遙望臥龍山頂。身姿如劍,卻依然讓人難以忽略他的容貌。
卻正是水馨沒見著的林楓言。
不過,雖然他看起來感應到了什麼的樣子,卻沒有離開這個營地的打算。而是揮手一道劍氣,擊在了另一座簡陋的建築上。
這道劍氣十分巧妙,讓那被靈光包裹的建築,黯淡了下去。
很快,另一個水馨的熟人就走了出來。
是姚三郎姚清源。
看他沉穩輕鬆的狀態就可知,他沒有被監視或者囚禁,而是主動待在那間屋子裡的。被林楓言叫出來,他還有點兒懵的樣子。
他十分禮貌的問道,“林劍首,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