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思這句話的信息量真大!
也許宣和幾人並不是那麼定義白雲山上碰到的那些東西的,卻能輕鬆的猜到林誠思口中的“凶靈”是什麼存在。何況,類似的東西又不是沒有記載,特性什麼的,都很清楚。
最明顯的一點是……之前那種“凶靈”根本就沒法在陽光下活動吧?被太陽照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
君氏劍心和宣和立刻就發動起了金丹級彆的記憶力,試圖在記憶中翻找出那個坐在天罡狼身上的少女的不對之處來。
可惜,水馨離開地下之後,到倉皇逃離,中間的時間太短了。
他們又沒有怎麼把人放在心上。
也就是宣和和尚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不是特彆肯定的道,“那位女施主身上,似乎確實彆有氣息。”
林誠思可不想和他們分辨那白團子的問題。甚至也忘了去問,之前一同闖山的人們去了哪裡。
這會兒他的腦袋越發清楚了。
直接對著君氏劍心語速飛快但條理清晰的道,“我們剛才在下麵發現了線索,根據我的初步判斷,是借助之前那個怪物凶靈來拖延時間,他們在地下舉行了一場儀式。儀式的產物,通過泥甲蛇挖出的通道已經進入地下。有一定可能是進入最近的水源。”
之所以看著君氏劍心。
是因為君氏劍心比他們早來很多。
林誠思自己進入白雲山後,遇到的除了水馨也就是各種凶靈了。白雲觀的人是一個都沒見著。
白雲觀是不是有人逃了藏了,肯定是君氏劍心最清楚。
而看他的反應,林誠思心中雖然不出預料吧,卻依然是有種發澀的感覺。
看起來之前,君氏劍心還真沒殺幾個白雲觀的道士!
君氏劍心二話不說,拽起林誠思,就直接飛向了最近的水源。
——不管是儒門還是佛門,“儀式”,都是重要的文化組成,也向來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實際作用。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林誠思普及,儀式可能造成的重大後果。
弄出了那麼麻煩的一隻怪獸,至少從數年前延續至今甚至可能維持更久的謀劃……不弄清楚儀式弄出來了什麼,誰能安心?
尤其是,君氏劍心本來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結果因為沒有太重視,落到波及萬民的結果的話……
君氏劍心帶著林誠思飛走了。
宣和這會兒也沒了急切要做的事,舉目四顧,看著不遠處先是枯萎後被各種砸斷、拔起的靈茶樹,痛心的歎了口氣,想了想,對林楓言行了一禮,也順著君氏劍心離開的方向去了。
唯有一個林楓言,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當然不是覺得林誠思說謊。
白雲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一副要牽連更廣的架勢,林楓言也全不吃驚。
畢竟水馨過來了麼。
他也是。
本來他另有打算的。
結果述職結束的應陽秋忽然心血來潮的扯了風少陽來找他,說是讓風少陽這個曾經在明都待過相當長時間的家夥引著他們四處看看。
他覺得推遲一兩天也無所謂。
就跟著出了城。
路上看到匆忙往城內趕的吳皎兩人,產生了好奇心,順著反方向找到了白雲山……
也是頗有一種“因緣際會”之感。
當然,這依然沒有什麼好吃驚的。
從曲城到臥龍山脈再到明都,固然他和水馨是一路北上。組織的命令,又何嘗不是在一路北上?明知道他們來了北方找盟友,組織還想在南方順利的執行他們的計劃的話,肯定不能讓儒修入場。
想方設法的攪亂儒門,是理所當然的。
埋藏了幾百年,發展了幾百年的力量,哪怕是全部犧牲掉,也要發揮最大的作用。
——無非是如此而已。
在這件事上,唯一讓林楓言覺得好奇的是——林水馨居然到現在還保持著“林冬連”的身份,而且明顯還能繼續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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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源並不遠。
是以,君氏劍心才帶著林誠思飛了一段路,就察覺到了異常——之前被他們掩護著離開的那些青年們,包括那個叫做衍喜的小和尚在內,都沒有乖乖聽話的回去明都,而是也都跑到了水源的位置!
這讓君氏劍心更是心中一沉。
他沒忘記,這一隊人,除了兩個引劍劍修之外,剩下的清一色是先天天目。
天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奇怪的天目神通!
“你們怎麼在這裡?”君氏劍心將林誠思放下之後,立刻沉聲發問。
“族叔!”君七羽搶答道,“這條溪水叫做‘雲溪’,會彙入‘九眼泉’的中遊。明都有相當多的人家,會在九眼泉的中遊取水!但我們發現可能白雲觀往雲溪投毒!”
不愧是正在準備統考的人。
明都附近,一條並不起眼的小溪,都能說出名字和去處。
君氏劍心感覺更糟了,但還是沉下心來,打量著雲溪的狀況。倒也很快就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一群人會聚集在這裡,說白雲觀往雲溪投毒——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距離白雲觀的引水管道很近。
雲溪是一條並不寬闊的小溪。
差不多是半米到一米寬,倒是略有深度,深度超過了一米,有些地方甚至有兩三米,甚至像是小潭了。
往溪水的來處看,兩岸的草叢鬱鬱蔥蔥。
但往溪水的去處看,卻是兩岸的草叢全部枯萎。
不過,如果是這麼明顯的毒素,也壓根兒就不用擔心什麼。
九眼泉作為明都附近最適合泡靈茶的泉水之一,每天都有人檢測水質的。
但是,草叢枯萎的情況,隻延續了差不多十來米的距離,接下來的地方,就又是一片鬱鬱蔥蔥了。
林誠思走到了草叢開始枯萎的地方去看。
果然,這裡的兩邊已經被翻開。
泥甲蛇挖出來的通道,已經被這群先行離開的同學們找了出來。
儘管他們各個都形容狼狽、身上多少帶傷。
但他們果然還是做到了許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