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最憤怒的人不好說。
但最尷尬的人,卻肯定是張清河。
他這會兒其實也沒真正弄明白狀況。
不過他自己其實也很清楚自己資質不足,若非自己的父親隻有自己一個兒子,文膽又不像金丹那麼難,他根本就不可能被強行提升到文膽境界。
大儒是沒有指望的,因此張清河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外放為官,也沒想過要太好的名聲。除了不敢違法亂紀之外,平日裡各種好享受。
美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甚至不用到處去物色。
隻要幫一些人規則允許範圍以內的忙,就時不時的會有美人送進門。這些美人往往自己就能保持青春常駐,根本就不用多擔心,也沒有什麼自立能力,基本不會想著生了孩子就離開之類的事。一來就往往在張宅內住下了。隻有他自己厭煩了,才會給對方一堆家資送走,有沒有孩子都一樣。
這會兒他的後院,除了已經不問事的正妻之外,美貌的妾室不少。
這些美貌的妾室,大半都以爭寵留子嗣為目標。
今天你陷害我一下,明天我陷害你一下。
張清河雖然資質不是太好,這麼多年也算是看出來了一些套路。直接當作情趣了。
現在這個,張清河覺得這就是玩脫了啊!
以前也有玩脫的時候,隻是這次的事情特彆大而已。
張清河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父親這一次的反應那麼大。
他隻能喝斥周邊的護衛,“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擊暈她!”張清河自己卻不敢過去。他知道自己的自製力不夠。
然而,並沒有護衛聽命。
張煜微微搖頭,“這幾百年的書,你讀去哪裡了?她又龍息香護體,短時間內的防禦力並不弱於引劍巔峰。他們哪裡能把握好力道擊暈?”
陳氏已經在地上,將自己的衣服扯落大半,已經露出了白花花的身體來。
現在也就是張煜和林楓言還能淡定的看著她了。
附近的其他人多半都轉過了眼。
而這兩個,和看豬肉的感覺也差不多。
張清河就算是資質再不好,這時候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什麼東西,能讓一個本來連大貫通都達不到的凡人女子,防禦力一下子拔升到引劍巔峰?就算帶著強力的副作用,這也是很不凡的靈藥了吧?
他家後宅的爭鬥,什麼時候達到了這個層次?
另一邊楊氏也是同理。
“我已經讓人將她身邊的人全都控製住了。”張煜淡淡道,“你身邊的人,我以往也不曾管過,如今是要清理一番了。”
張清河臉色一黑。
倒不是為了張煜說要清理的話。
而是張清河恨明白自己父親的性格。
他並不怎麼願意管理後宅的事情。但如果要管什麼,一定是調動那些隻聽他命令的兵魂護衛!而那些兵魂護衛,甭管是先天還是後天,九成都是男子!這是要讓一群男人,審問他妻妾的節奏啊!
“父親……”張清河嘗試拿回掌控權。
這時候,又一個護衛跑過來,行禮,將一個十分眼熟的盒子,遞到了張煜的手中。張煜輕鬆的將盒子一拋,拋到了林誠思的手上。
“你這邊來打開。”
林誠思本能的接過盒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過,他到底旁觀了許久。這麼簡單的禁製還是可以動的。而且,張煜這麼做的心態,林誠思想想也能理解。
當下他就著手研究起禁製來。
另一邊,傳來清冷的聲音,“能殺麼?”
這聲音自然是來自林楓言的。
隻因在張煜轉移注意力的時候,陳氏已經很有行動力的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扯掉了。在藥物的影響下,陳氏不過稍稍張望了一番就踉踉蹌蹌的,半走半爬的衝著林楓言過去了。
目睹這一幕的張清河臉色更黑。
可是,想想之前身體的反應,還有那不知道什麼玩意的“龍息香”,當初也就是勉勉強強,墊底過了統考的張清河,根本就不敢主動去攔。
張煜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龍息香是有很大副作用的。何況這個還不是正統的龍息香。他一開始就不指望救下陳氏來審問。何況……如果這一切真是陳氏主導,在她自己服下龍息香之前,肯定已經清理了首尾,包括她自己的命。
如果不是她主導,被害到這一步,也提供不了什麼信息,不如從周邊查證。
“殺了。”張煜平淡道。
林楓言此時已經向後再次退了兩步。不過,隻看他的眼神……那顯然並非是忌憚,而是嫌棄。
他甚至不願意出劍!
伸手一招,一根之前被張煜削斷的藤蔓就騰空而起,帶著淩厲的氣勢往前一刺,就從陳氏的後心穿心而過!
鮮血噴濺之間,來不及阻止的張清河臉色一僵。
但那被殺的一刻,噴出來的鮮血都微微帶著黑色。
這一幕,又讓張清河不寒而栗!
林楓言袖手輕鬆的躲開了濺射的血液。從始至終,他體內的本命靈劍都沒有表示任何不滿,這會兒也隻是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龍吟。
林誠思則本來就不想看那陳氏的模樣。
一直低頭檢查禁製。
對於已經看過一遍的他來說,解開也是很容易的事,林楓言動手後不久,他就打開了盒子。看到盒子裡麵放著的,那似曾相識的薄絹,以及兩瓶丹藥,林誠思的表情一滯。
他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將盒子放在水馨手上,將兩瓶丹藥都打開了。
使用了血脈秘法之後,對著水馨點了點頭。
其中的一瓶,雖然無法肯定是什麼清血丹,但確實已經帶了林氏血脈的氣息!
張煜袍袖一卷,將那薄絹和丹藥都卷走了。
他淡淡的問那送盒子來的護衛,“以往,那株淩霄花是否就是學堂裡長得最好的一株?”
護衛一愣。
但那隻是不解問這種問題的原因罷了。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是。”
“你可曾見張新浣在樹下埋東西?”
“不曾。”護衛很肯定的說,隨即道,“屬下等人的排班,不會時刻盯著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