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天生天養非人力培育但又不是正常生靈的那種靈智。
“但就算這樣,大長公主你又逃不走。”
三個大儒和林楓言都靜靜地看著水馨“表演”。林楓言不說,三位大儒確實是知道嘉年大長公主中計而非自願。但他們知道得還太少,也同樣不可能對一個皇室的公主示弱。所以才始終不吭聲。
既然有一個同樣來自林氏的少女願意幫忙——或者攪局——他們當然沒什麼不樂意的。
“君大儒。”林楓言忽然也開口,同樣點名君鐸。
君鐸享受著兩個同僚的矚目,思忖著——這是托了兒子的福呢,還是被兒子坑了?
“父母之罪,可牽連兒女?”
身為大儒,思維何等敏捷。雖然不知道算不算被兒子坑,君鐸卻在瞬間理會到了林楓言這一問的真正含義。
“父母有罪,兒女不可為官。成年兒女方受株連入罪籍。”君鐸還是實話實說了。
儒門法律並不濫殺。
修行根本決定絕對不嫌棄人口多,隻擔心人口少。
“殺了她,殺了她!我幫你走!”甄婉秋看不得嘉年大長公主猶豫,林楓言的開口,也讓她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同時,感到了不同的憤怒——林楓言和水馨站在一起,隻看外表,誰能說不是一對璧人?
之前的憤怒嫉妒等情緒,再次升起!
“有借有還。”林楓言淡然道。
於此同時,甄婉秋原本乾癟的身體,居然充氣球一樣的膨脹開來。
她的腦袋探出,衝著蜷縮在嘉年大長公主懷中,沒有任何動靜的畸形嬰兒盤在身體上的尾部,一口咬下!
嬰兒發出一聲淒厲但絲毫也不像是人聲的尖叫。
但這無濟於事。
甄婉秋那骷髏一般的腦袋,嘴巴裂到了耳後根,完全變成了怪物。也有了怪物一般的尖牙利齒。將差不多手掌長的尾巴一口吞下!
就算是龍身,也隻是嬰兒而已。
被扯掉了手掌長的那一部分,畸形嬰兒就失去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軀體。
連大儒們都要驚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膨脹後的甄婉秋卻已經拔出了枯木化的手臂,如同使用一條長鞭,將那淒厲慘叫的畸形嬰兒一卷,往嘉年大長公主的身上按去,“猶豫什麼!?”
“昂!”眼看著那畸形嬰兒就要被按進嘉年大長公主的身體裡,卻是一聲龍吟響起,甄婉秋的動作,猛然一僵。
她渾身抖動著,想要恢複自然行動的能力。
可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昂”的一聲龍吟!
紫色巨龍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長到了萬米之遙,龍頭剛好探到了此處,如同湖泊一般的淡金色雙眼,低頭凝視著下方!
青角黑龍的虛影不高興的抬頭看了眼,又喊了一聲。
隨著一聲輕越的鳳鳴,水馨的額頭,再次有血色暈染。這一次,甚至就沒有衝出額頭,而是直接在額頭形成了一朵隱約的蓮花模樣。
水馨本來就不是來戰鬥的。
就算他們在劍心之中多麼強大,對大儒來說也不夠看。嘉年大長公主又不是沒帶劍心護衛,道境比他們還高呢,不還是被君鐸大儒輕描淡寫的概括在“抓了”這個簡單的詞彙裡?
要阻止明國和華國的戰爭端倪,就隻能以林氏宗室的身份來阻止林氏血脈造成的災難。
林楓言的“有借有還”——借她天眷,還她天眷。
在完整的天眷加身下,她就無限接近於她的血脈先祖。
“逆天棄祖,祖蔭斷絕!”不同於前一次血脈審判的長篇大論,這一次,水馨隻說了八個字。神始鬼差的八個字。
連林楓言都驚詫回望。
因為水馨從來都不是一個言語簡潔的人!就是最開始剛認識的時候,她自己已經遺忘的過往,她的沉默都是因為謹慎和害怕,而不是因為天性!
於是林楓言就和幾個大儒們一樣驚了。
君鐸和劉肅兩人更是大驚失色,甚至同時忘了自身對這片空間的封鎖,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老師!”
——在水馨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一身儒袍,竹簪束發,彆無其他裝飾的中年人的虛影!
這虛影直接伸手一招。
被甄婉秋死死按住的那個畸形的人頭龍身,剩下四分之三還明顯發育不良的嬰兒,就化作了一道流光,衝上了天空,投向了西南方向。
而三個大儒幾乎同時感覺到,自從嘉年大長公主使用秘法取出那個畸形嬰兒開始,就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束縛感、汙穢感、沉重感,都一下子消失了。
再往坑中看過去,隻見嘉年大長公主委頓在地,已經陷入昏迷,仿佛受了重傷。
而甄婉秋膨脹起來的身體,卻已經是處處裂痕。
仿佛受到了極大地衝擊,臉色猙獰而瘋狂的衝著天空嘶吼,可似乎也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而始作俑者的水馨,也沒有上一次使用血脈審判的輕鬆。
哪怕是身為劍心的身體,在身後的虛影消失之後,也覺得身上仿佛被雷劫劈了九天九夜,或者和人生死大戰九天九夜……一下子就精神枯竭,渾身戰栗的軟了下去。
林楓言連忙一把扶住。
連他的表情,熟悉的人來看,都能看出兩份呆滯來——蒼天可鑒,他真不知道林水馨在有完整天眷的情況下,使用血脈審判會是這種後果!
水馨這個情況太糟糕了。
比一般林氏子弟使用血脈審判的狀況都遭。林楓言顧不得其他,扶起水馨就直接飛離。
“等……”南廣連本能的想攔。
“讓他們走!”劉肅第一次開口,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轉瞬卻歎了口氣,“林氏,隻怕容不下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