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還沒怎麼領教過“林水馨”,可是“林冬連”已經很讓他驚歎了。在之前明都的事件裡,除了大儒們之外,唯有這個剛剛覺醒了修煉資質的姑娘,光芒是無法掩蓋的。
不管是令人驚歎的巨樹影像,還是那一片又一片消失的植物。
最後,還有明國方麵的推波助瀾。
夏曦白天的時候也出門去幫忙了。
林冬連獻祭明都植物來強化國運化身的事情已經被宣揚開來。
以夏曦的政治眼光,能看得出來,這是明國不像和華國開戰,但又不想讓華國好過的標誌——林冬連是林氏女,卻隻是旁支女,和林氏的關係,不遠不近。
但不管怎麼說,這讓林冬連吸引了不少仇恨。
那些家夥對付不了大儒,未必不會起心對付“林冬連”。
夏曦這話是吐槽,但其實也是提醒。
畢竟林冬連這姑娘,在覺醒前後,態度沒有什麼改變,夏曦覺得還是可以的。
水馨想了想,“要是他們反應這麼快,還這麼小心眼……”
“剛好就能讓夏公子你也體驗一下了。”寧朔接口道,“畢竟之前的幾次,你都錯過了不是麼。”
夏曦頓時呆滯,隨即一臉扭曲。
不,那樣的熱鬨他並不怎麼想要湊上。
然而,事情並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何況,他想要避事的意誌也不是那麼堅定。隻是嘀咕道,“你們打斷了我的思路。你們不知道我現在就晚上有時間思考文章嗎?這次出來遊學我也是有任務的好吧?”
“所以說,夏兄弟,你就是經曆的事情太少了,才會導致文思不夠吧?如果這次能碰到什麼,我相信你明天能用早餐的時間就寫出一篇妙文來。”
“……不,其實等到明天早上就肯定不會是妙文了。”夏曦吐槽。
順帶也承認了,他現在寫的並非妙文,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一邊說話一邊走,他們很快就麵臨了第一個問題——天色已黑,內城到中城的城門已經關上了。穀雨的話,壓根兒就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她是一個人,而且原本真的是劍心的話,經驗技巧都應該還在,自然也有辦法穿過城門。就算是事後被發現……看她之前的態度,肯定是不在乎的。
水馨幾個就尷尬了。
彆說水馨到底頂這個林氏旁支女的身份而現在林氏的處境微妙,就說寧朔和夏曦,顯然也不是能有恃無恐作死的身份。
遠遠的看著城門,夏曦滿臉不解,“為什麼我們居然沒想到那麼簡單的問題?”
一邊說,夏曦一邊看著水馨。
小白憤怒的朝他“嗷”了一聲——什麼意思?嫌棄本狼的體積太大了嗎?看玩笑,最有把握不被發現的穿過城牆的,就是本狼了好吧?
“現在回去會很丟臉吧?”夏曦的腦袋又轉到了另一點上。
“不是,最近的晚上都不怎麼太平,所以內城到二城之間的門禁應該沒那麼森嚴才對。”寧朔雖然是外地人,對明都卻已經相當了解了。
為什麼他們之前沒考慮到城門已關,進出不便的問題?
首先當初從白雲山那邊回來的時候,水馨就已經悄咪咪的進了一次城還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其次,這段時間明都的混亂平凡,至今光是憤怒化身的影響就沒有平息。更彆說林氏皇室的力量被誘導著造成的一係列破壞了。
而內城是整個明都的高手聚集地,最優秀的未入仕儒生也都住在內城。
若是嚴厲門禁,那些接到任務到中城外城善後的官員士子,就會和家裡斷了聯係。在這種時候,這也挺令人心慌的其實。
他們在一路往中城走的路上,路上不但見到了一些在位家中亡者或者病人忙碌的民眾,還看到了一些披星戴月歸家的士子……當然了,好像接近城門的時候是沒看到了。
但之前看到的東西,讓忙於閒聊的他們本能的覺得道路暢通。
就是寧朔,在這段路上,都顯然沒有多少警惕心。
“但我們,就這樣,肯定出不去。”水馨苦惱道。
她至少是不想連累林誠思的。
“我們還得另外找個人。”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寧朔當然不樂意掉頭走人,“那位穀雨姑娘雖然沒詳細說是怎麼上京的,但可以想見,肯定是乘坐了飛舟,簡而言之,應該是調查紅袖書院有了成果,也所以,才能剛來明都,就連明都出了什麼事都弄清楚了——再所以,原彥央、姚清源,和那位謝家十五郎也都跟著上京了。”
“有理有據。”夏曦半點也不懷疑這點。
畢竟他們都是半路被叫來的。
在被叫來之前,同樣是在幫忙查紅袖書院,他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不過你現在想怎麼聯係他們?”
“傳訊符啊。找不到人再說。”寧朔道,“我身上還有對他們的專用傳訊符沒用掉。”
當初他們是一起查紅袖書院的,為了彼此聯絡,根據傀儡鳥留影石為直播而做出的改造的原理,製作了一些消息傳達對象固定,能傳遞相當複雜信息,傳訊距離也比較長,能穿透一些低階禁製的“專用傳訊符”,動手的人還是寧朔呢。
好歹他也有些煉器知識。
雖然一部分相關的知識是從五色試煉之中得到的,但那些知識並沒有錯誤,同樣是五色試煉的收獲之一。
當初前往臥龍山脈的時候,寧朔其實就還承擔著“傀儡鳥要是出問題就修理調整一下”的任務。
“那我看隻有原彥央有指望。”夏曦吐槽,“但他來了,顯然也沒能力開門。”
三人一狼隨便找了個街角待著。
寧朔使用傳訊符的結果出乎預料。
他覺得隻能召喚原彥央,但事實上,半個時辰之後,原彥央、姚清源和謝至珩三人都到了!要不是來的方向不一,速度也有些差彆,簡直要懷疑他們三人聚在外麵喝酒來著。
“怎麼回事?”姚清源修為最高,但來得最晚,當然也沒比另外兩位慢到哪裡去,“你們三位……這時候,聚在這裡,是準備做什麼?”
水馨想了想,直接問不知為何居然能收到消息的謝至珩——謝十五郎和在第六湖時的樣子相比,居然多了幾分頹唐之感。
“謝十五郎知道你那位叫做穀雨的護衛,兵魂破碎之前是個劍心麼?”
謝至珩本有些心不在焉。
被這麼突兀的一問,本能的驚訝反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