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真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畢竟無魂之人、香火神道什麼的,作為一個曾經的手工宅女,實在是了解不多。不過穀雨的問題也很明晰。
張梅真和墨韻溝通起來。
刑部主事也不說話反駁或者符合。
——如果這個中年男子真的是個過度用的傀儡,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距離刑部可是很近了。挑釁刑部嗎?
這時候,一個被刑部主事在路上撞見的,拉來幫忙的刑部吏員打聽了最基礎的消息回來了。
“大人,已經查過了客棧的名冊,這院子是在今早上才被一個形貌普通的人租下的,登記的信息是東海道鹿山府人士,名為沐福,是當地一個叫做沐家的管家。客棧檢查過的身份證明都沒問題。這位沐管家言談中提到,是為家中人來明都做準備的。他們家的公子在文山書院讀書,成績優秀,正在和工部侍郎家的姑娘議親。”
這客棧距離刑部不遠,又是內城。
平日裡對身份證明的檢查還是靠譜的。
也就是說,那身份證明肯定不會有大問題。
甚至,撇開身份本身,其他的話保不定還都是真的。
隻不過……
水馨忍不住問道,“是哪位工部侍郎家的閨女?”
“古家。”吏員很肯定的說道,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聽說同樣是文山書院的學子。”
這下,連刑部那位主事的臉色都變得很古怪了。
最近的事情很多,吏員肯定不可能在消息上麵麵俱到。那位古姑娘的死亡並不光彩,所以並沒有宣揚出去。
但是,刑部主事肯定是知道的。
這個中年人,也肯定是知道的。
“為什麼肯定是古家?店家具體怎麼回憶的?”刑部主事忍不住追問。
“店家說,那管家在這客棧這裡用了早餐。當時也沒什麼人,畢竟客棧不做早餐生意。所以他和這新入住的客人閒聊。說起議親的時候‘沐管家’頗為自豪,說了一句話‘說起來,那和我們道台,還算得上是本家呢。’店家說,當時他就覺得,那位沐公子真是走了大運。”
知道那位古姑娘事情的人,臉色更是古怪。
雖然古姑娘的死沒有宣揚沒有大辦,古夫人被請進刑部的事情也是靜悄悄的。但一個躺在床上的死人就在大半天前說起一個才死了兩個女主人的家族的議親……總覺得非常奇怪的樣子。
“對於這個……他有沒有說什麼?”刑部主事指著屍體問道。
“店家完全不知情。他說,‘沐管家本人說過,還有兩個跑腿的小廝,去打聽明都的風俗人情了。免得上門的時候失禮。’但這一天的時間,並沒有這樣的小廝出現過,也沒有其他人來找這位‘沐管家’。他中午的時候,還問店家要了一份飯食,然後就說旅途勞頓,要多休息一些時間。”
屍體是他們發現的。
店家以為人在休息,縱然心中有所疑慮,自然也是不會打擾。
“這個時間點跑到這裡來,本身就挺奇怪的。”夏曦忍不住道,“這店家的警惕心明顯不夠啊。”
張梅真則終於再次找到機會插口,“墨韻說,還有一道微弱的氣息,但並不敢很肯定。而且……”張梅真深吸了一口氣,“就在之前我們住的地方的附近。”
墨韻找到了一具本來就會暴露,但被他找到依然極有意義的屍體。
哪怕這次張梅真說出來的信息有那麼點兒為難,在刑部主事上報之下,還是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不過,這次是要進入刑部,水馨這一乾看好戲的,就不能輕易的跟過去了。
隻能遺憾的目送張梅真和傀儡,在刑部來人的引領下離開,又迎來了兩個認識的人——寧朔和安元辰。
安元辰一臉疲憊。
寧朔能跟著安元辰一起行動,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還是寧朔自己解釋,“施真人不同意透支他的力量,擔心刑部過於壓榨。不過,這次倒是他間隔的時間快到了。聽說了這裡的消息,讓他先來這裡看一眼。”
對此,安元辰直接翻了個白眼。
安元辰沒和任何人說,他這會兒之所以疲憊,是因為“付出的多,得到的少”。
看那些被抓進刑部的官夫人,得到的回饋實在是不如看南方勢力的人。光憑這個,安元辰基本上就能肯定,這張在後宅織就的網絡,一不是南方修仙界扶持,二沒特彆惹天道討厭。
頂天了就是在天道的底線邊緣試探。
和水馨幾個相對來說有些交情的人打了聲招呼,安元辰就站到了那中年人的“屍體”身邊,發動了自己的天目神通。
這也確實是不能等了。
這中年人是個修士,可身上的能量都已經逸散乾淨。
看“事”還好,看人……死太久的人看起來總是有些困難的。
隨著安元辰的天目神通開啟,一副出乎眾人預料的場景,出現在了眼前。
那是一個客棧的大堂。
尚未熄滅的燭火,和外麵照進來的尚且有些昏暗的天光都說明,這時候天色尚早。和床上的中年人外貌並不一致,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另一個中年人坐在一張桌子邊,正在和一個笑眯眯的店家聊天。
“這可是我們家公子的福氣,也是我們家公子的本事!”
“這怎麼說?”
“工部侍郎,六部尚書之下的頂級高官,您知道吧?”
“略有了解。”
“和我們道台,還算得上是本家呢……哪裡能想得到呢?”中年人有些洋洋得意,又夾雜著幾分莫名的語氣,“這樣的人家,竟也有機會能攀上親呢。”
然後,天目神通引發的幻境,戛然而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