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預知.重力.失格(1 / 2)

(Δ高能預警:白月光or朱砂痣?不。都不是。是大逃殺。)

觀影室內燈光很明亮,哪怕外頭天色漸暗,也不影響眾人的視覺。

又或者,如聊天框所言,天幕本就是將內容投射進人的腦海。

所以,沒有人會認錯曾經的友人,哪怕年歲不同。

“織田作…”太宰治隻是張嘴,喃喃地吐出這三個字後就把嘴緊抿著,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他癡癡的抬頭,鴉睫顫動著,不願意輕眨一下,唯恐天幕內的畫麵轉瞬即逝。

然而,自動運轉的大腦卻把開始分析影像信息,並毫無保留的解釋給太宰治聽。

“你看,太宰治,無論哪個世界,你都見不到織田作之助的文章。”

“你不會。if線不會。天幕內,更不會。”

“太宰治,你被詛咒了。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彆人。你可以舍棄自己,也可以舍棄彆人。”

“所以,當你明白的時候,命運也會舍棄你並且嘲諷你。”

“你主動跳進黑暗,融入黑暗,你把織田作拉進那個世界,他死了,你逃了。”

“你真的逃出來了嗎?你從來沒有。”

“你真的不知道森鷗外的算計嗎?你真的沒有察覺出來安吾的問題嗎?你知道。”

“你從頭到尾都是冷眼的旁觀者,看著他們在動作,你毫不在意,直到最後才意識到這一切,卻已經無力改變了。”

“最搞笑的是,你真的覺得森鷗外錯了嗎?不,你甚至都不覺得他錯了。站在他的立場,隻是犧牲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就能得到異能許可證,他錯了嗎?”

“森鷗外作為港.黑首領,這就是利益最大化的取舍。你當時甚至無法用利益反駁他的觀點,隻能傻傻的懇求,那是我的朋友。”

“你甚至去怪安吾。阪口安吾隻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一顆隨意操控的棋子罷了。”

“你這麼聰明,你怎麼會不明白?”

“你真的憎恨他們,你就會去殺了他們。太宰治,你會是仁慈的放過敵人的人嗎?”

“你明白的。你憎恨的是拉織田作進港口的人,是因為交友而導致織田作被森鷗外選中的人,是明知道有問題卻不立刻解決,自認為不在意,自認為能夠擺平一切,結果一敗塗地的人。”

“那個人叫,太宰治。”

“太宰治,你殺了多少人你自己都不清楚,你洗不乾淨手上的鮮血,所以你手上也必定沾滿友人的鮮血。”

“太宰治,憎恨吧。憎恨太宰治。”

沙色風衣青年僵硬著緩緩坐回椅子上,身體卻無法抑製的微微顫抖。

明明是溫度適宜的室內,鳶眼青年卻仿佛身處那個漏風的決鬥廢棄屋內。

身在人間,心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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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口安吾沉默的站著,右手捏住手裡的筆,雖說特務科肯定有其他人來記錄天幕的內容,現場也有西木秘書記錄,但隨時了解情報,這個習慣他已經改不了了。

安吾頭微微右轉看著不遠處的太宰治那神魂落魄的樣子。低頭緊抿嘴唇。重新坐了回去。

無論是這個世界的被他辜負了的友人,亦或是天幕世界的青年的未來,他都。

已經沒有資格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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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

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兩人過分明顯的反應。都被眾人看在眼裡。

有些人是不清楚情況,但看兩人神色。也明白這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事情,而知道內情的幾個人。

森鷗外瞥了一眼渾身散發黑氣,麵色慘白的青年,恍惚間看到了幾年前的那人。

他心裡默默地歎口氣。

即使再來一次,他也會做同樣的決定。失去了一個最底層的人員,得到異能許可證,換港.黑更遠的長久發展。拔除了太宰治這個不定因素,也間接趕走了安吾。

劃算的不能再劃算的買賣,這是最優解。

但是,森鷗外紫紅色的眸子一轉,回憶起那個剛剛成年,身形還未完全展開的少年沉默地回應他的提問的場景“首領,確實不會有好處,我隻為了一個理由。因為我們是朋友。那麼,恕我失陪…”

那把他自認為已經不能完全掌控,也捉摸不定的“懷刀”,不知何時,也找到了想要“守住”的東西。

森鷗外垂眸,他對太宰這孩子不是沒有感情,但:“組織的意誌所向就是他要下命令的方向。他願意為此屈身於淤泥之中,作為組織的奴隸。”

那是最好的選擇。

【鏡頭下,黑發的小少年,身體微微顫抖,琥珀色的眼眸變得幽深,直直地盯著麵前的紅發青年,仿佛要深入他的靈魂,去探索他的記憶。

“織田作,為什麼…”太宰治仿若幽魂一般吐出最後一口生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本應該還遊離在外的織田作加入黑手黨?

為什麼本應該選擇不做殺手的織田作會舉著槍?

為什麼本應該選擇提筆寫下文字的織田作的腳尖粘著血?

為什麼?

這一刻。

主世界的織田作和紀德舉槍對峙,織田作胸口染血,武偵宰背靠友人墓碑的場景。

if線世界,織田作獨自飲酒,首領宰跳樓的解脫的畫麵。

重疊交錯,紛紛湧至太宰治的腦海,衝擊著他的靈魂。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如果武偵宰是聽從友人的話走向光明,最終找到一絲可以讓他停留的東西。

如果首領宰是守護友人的寫作的權利,最終心滿意足解脫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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