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郎被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原本還打算軟硬兼施,不動刀槍就收服這壽州貢鹽,
但現在看來,單憑自家身份恐怕壓不住這一家人,不過他還有底牌。
“掌櫃,您這麼講就沒什麼意思了。我是出於好心提醒您,而且這並非僅是我家老爺的意思,您想想那位東宮伴讀,他背後可是你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黃二郎的話語裡充滿了威脅,他故意搬出了東宮太子作為靠山,儘管太子並未支持他們的行為。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蔣瓛猶豫了,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仿佛要洞穿黃二郎的心機。
黃二郎竟心虛地躲開了視線,這讓蔣瓛愈發確定此人是在欺騙他。然而,蔣瓛決定順水推舟,順便探問一下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這都是因為太子心慈,不願看到悲劇發生,才派我們來給您指條明路。”
黃二郎見蔣瓛不像先前那樣傲慢,誤以為自己的手段已奏效。
“什麼明路?”蔣瓛內心嘲諷不已。
果真是文人,表麵一套一套的道理,裝作關心備至的養子模樣,實則做的還是巧取豪奪的勾當。
“東宮願意出五萬兩銀子,你們壽州貢鹽的熬製秘方和產鹽地,都要交給東宮。
當然,我們太子並非惡人,你們若還想在那裡做事,俸祿照舊發放。”
黃二郎洋洋得意地說著。
“真是大方啊。”蔣瓛冷笑回應。
“識相就好……”黃二郎話未說完,蔣瓛不知何時已拔刀架在他脖子上。
同時,其他錦衣衛迅速控製住了黃二郎帶來的一眾家丁。
“你們當我們是傻子嗎?區區五萬兩銀子就想買下壽州貢鹽,誰給你們的膽子?太子殿下怎容你們隨意議論?”
蔣瓛再也按捺不住,此人滿口胡言,簡直就是打著太子旗號招搖撞騙的家夥。
刀鋒步步緊逼,黃二郎全身顫抖不止。
他估算錯誤,敢於和藍玉義子的手下叫板,恐怕不僅是因為自身背景深厚,更重要的是,對方太莽撞。
這家夥油鹽不進,壓根不相信自己真是太子東宮的人。
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是為太子妃做事,誰知碰到個愣頭青。
眼前這位壯漢看似年歲不小,竟公然、大庭廣眾之下拔刀相向。
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大明律?
“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蔣瓛用刀在黃二郎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第一個問題,你究竟是哪家的?受何人指使?”蔣瓛厲聲質問。
黃二郎昂起頭,破口大罵:“好小子,你有種!太子會為我們報仇的!”
“不肯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蔣瓛不知不覺間又操起了老本行。
黃二郎無意間瞥見蔣瓛的眼神,再次嚇得魂飛魄散,心中正在進行激烈的掙紮。
他原以為這次的任務輕鬆愉快。
簡直就是錢多事少離家近。
就算不亮出東宮的旗號,單憑老爺的官職,哪個普通家族不對他畢恭畢敬?
他原本設想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曉以利害,就能讓這貢鹽坊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