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
朱壽熱情相迎,畢竟劉三吾算是長輩。
“腿腳不便,剛忙完田裡的活,聽說你來京城了,就想過來看看。”
劉三吾在朱壽的攙扶下坐下。
“田裡情況怎樣?”朱壽聽爺爺提過劉三吾的近況,便問道。
“長得好,又是豐收的一年。”
劉三吾笑答。
“那就好!”
解縉被晾在一邊,有些尷尬。要不是從小培養的修養,他怕是要甩門而出了。
文人有傲骨,天才更是。
“解縉非等閒之輩,五歲能背詩,六歲能對對子,七歲能作文,十二歲通曉四書五經,十九歲鄉試第一,二十歲中進士,會試禮部第七,殿試三甲第十,是我大明最年輕的進士出身官員,且深受碧霞賞識。”
劉三吾不忘提攜解縉,他對解縉的前程寄予厚望。
什麼方仲永之流,和這小子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天才,我也不會見他。”
朱壽將解縉的試卷遞給劉三吾,劉三吾看後連連點頭。
看來朱壽也對解縉有意思,那他就不必多此一舉當紅娘了。
“這是李先生的批注,你先看看。”
試卷上已有了朱筆批注,當然出自朱壽口述、李善長代筆,畢竟朱壽的字實在拿不出手。
鋼筆字還好,毛筆字真是一塌糊塗。
解縉接過試卷,看著上麵的批注,眉頭緊鎖。他認為自己的答案近乎完美,卻被批得一無是處。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這些批語雖然尖銳,卻不無道理。
其中一些新奇的觀點甚至讓他頗為著迷,不知過了多久,一杯泡好的茶擺在他麵前。
“千年茶文化,始於茶陵。”
李善長悠然品茶,笑道,“還是你會享受,這貢茶也不過如此。”
劉三吾笑而不語,他是茶陵人,從小就覺得茶陵的茶不比外邊的差。
而且茶陵的製茶工藝源遠流長。
解縉揉揉發酸的眼,喝了口茶,精神一振。這是劉三吾親手泡的,外人難得品嘗。
“彆急,光有思路不夠,數學不是想想就能想明白的。”
朱壽站在一旁看他演算,有時不得不說,算盤真是個了不起的發明。
解縉緊皺眉頭,頂著神童的光環長大,他心氣極高,不甘示弱。
“彆說風涼話,有能耐你也拿出你的試卷瞧瞧。”解縉被盯得有些煩躁,輕輕嗬斥。
朱壽一愣,他隻是旁觀,怎的這人就急了?難道天才都這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