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找的人是解縉。”蔣瓛送了解縉後就趕緊回來彙報。
“解縉?”老朱無奈地笑笑,他本想好好栽培此人,可惜雖聰明過人,對官場卻太過天真。
當年殿試,彆人都被授為翰林編修,隻有他,老朱特授中書庶吉士,專司起草詔書,可見恩寵。
可解縉一上來就呈上了《大庖西封事》,之後又是《太平十策》。
可以說,在朱壽“折磨”他之前,解縉已經讓老朱頭疼不已。
而且解縉說來說去,都是那套文人的老調子,勸他做明君,勸他勿迷信,勸他體恤民力,勸他藩王製度有問題。
這些話老朱耳朵都要聽出老繭了,既不像壽兒那樣能拿出實際數據論證,也提不出真正可行的方案。
見他這麼想當現代魏征,老朱索性讓他去了都察院,查誰都可以,就是彆查自己了。
可這一年來,解縉非但沒改,反而更加積極,查得江西上下人心惶惶,最後還查到了自己頭上。
他正打算這個月讓解縉他爹帶他回家,磨煉幾年後再出來為官。
如今也好,去了壽兒那裡,有李善長順帶教導這小子,告訴他官場不可鋒芒畢露。
“那就讓解縉跟著壽兒吧,他身邊幫手確實太少。”老朱擺擺手,事情就這樣定了。
後來,朱壽的奏折經錦衣衛轉交給老朱時,他毫不猶豫,立刻批準了。
時光流轉,籌劃半月的分店終於開張了。朱壽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一直在樓上盯著。
他總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隨著科舉臨近,秦淮河兩岸多了許多穿著長衫的書生,他們大多流連於對岸的酒樓歌館,隻是今天花魁和許多歌妓都不在,這讓不少人失望。
至於那位花魁,已被朱壽大手筆包下,成了分店吸引顧客的招牌。
其實也沒花多少錢,當然朱壽用的是內部價,以從教坊司贖身的條件,之後隻需每月付錢。
比起上次踩著藍玉提升名聲,這次的手筆小得多,但因勢利導,效果未必不佳。
吉時一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分店正式開門營業,朱壽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望著絡繹不絕的客人,很多都是聞名而來,或是遠道而來嘗過一次的回頭客。
還有不少人專程衝著他來,比如徐家的族長徐允恭,還有藍家的人。
雖然賓客眾多,但和朱壽之前的預期還是有所不同,因為進門的文人實在太少了。
看樣子隻能祭出殺手鐧了。
朱壽拍了拍手:“姑娘們,輪到你們表演了。”
這時,激昂的琵琶聲驟起,交織共鳴,如戰鼓催人,頓時讓原本喧鬨的店堂安靜下來。
緊接著,琴聲悠揚而起,配上笛音,仿佛山間清泉流淌於竹林之間。
許多聞聲而來的文人,不自覺步入其中,門口聚集的文人也越聚越多。
一曲終了,不過一刻鐘,不算長。
音樂停,人們仍沉醉其中。
後院的解縉張大嘴,指著那邊結巴道:“他……他……”
“這才兩天啊。”李善長見解縉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轉頭對劉三吾說。
“嗯,稍微懂點音律的人,大概都不敢說擅長音樂了。”劉三吾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