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那位哥兒是應天府府尹的外甥,名叫趙生。”這時,一個清脆的童聲響起。
朱壽轉身一看,是玉茗姑娘身邊的丫鬟晚春。
“這是玉茗姑娘的意思嗎?”朱壽的目光投向頂層,那是為她們這五位大明星特設的地方。
看樣子,她們也在關注著樓下發生的事。
晚春輕輕點頭,其實她更擔心朱壽會因此招惹上什麼仇敵。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朱壽轉回頭,對著宋忠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
他當然不知道,為了能成為那些女子的座上賓,這些公子哥兒們能有多豁得出去。
宋忠皺皺眉,光憑這家夥的所作所為,懲罰兩次都不嫌多,更彆說侮辱了老朱親手題的字,這一條罪狀就足夠大做文章了。
但這幾個月來,他已經習慣於將服從命令當作天職,當下便將這紈絝子弟丟了出去。
然而,店內並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反而像是激起了眾怒。
“這些卑微的商人,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膽量?”
......
“少爺,這些書生怕是按捺不住要鬨事了。”解縉緊鎖眉頭。
“那你倒說說,我從一開始就該怎麼做,才能避免這種局麵?”朱壽悠閒地問道,順便借機教育這位年紀比自己大的神童。
解縉思忖許久,吐出了四個字:“紅顏禍水啊。”
朱壽繃不住笑了,立刻諷刺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把鍋甩給女人?”
“少爺若不用這些女子來給店鋪造勢,就不會引來這麼多人,自然也就沒了這麻煩。”
解縉解釋說。
“你若有意見直接說就行,不必繞彎子。”朱壽最能接受勸告,但這個時代,文人們已被老朱調教成了隻會歌功頌德的樣子。
解縉聽見下方亂了起來,尷尬地把話題岔開,這個問題怎麼答都不對。
他在老朱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怎會在小朱這裡再栽跟頭。
在解縉心裡,朱壽這家夥妥妥的是個黑心肝,彆的不說,隻要殿下亮出身份,自然無人敢來惹是生非。
可他偏愛裝豬吃老虎,他又怎能識破這是陷阱還主動往裡跳。
“我教你,看問題要看到本質。這次騷亂的根本原因是階級矛盾。”
朱壽望著下方混戰的場麵,說是在鬥毆,實際上隻是一方壓製。
到了明朝,文人已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代名詞。
和錦衣衛比起來,這群人完全沒有戰鬥能力,嘴上功夫厲害,真到動手的時候,不就是雞蛋碰石頭嗎?
“階級矛盾,士農工商?”
解縉敏銳地抓住了朱壽話裡的要點,進而明白了意思。
說到底,還是讀書人看不起商人,這才產生了矛盾。
“主要是士與農工商的矛盾,士子平等對待後三者,是出於一種輕視,”
朱壽笑著看向解縉,“有什麼想法,回去後再寫出來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