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要想見玉茗姑娘不是得有一首極好的詩才行,我可不信這小子能寫出來。”
就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或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李景隆的無能狂怒既不體麵,又顯得有些滑稽。
“說話要講道理,人身攻擊就不對了,我雖然不留胡子,但也並非你說的毛都沒長全。”
朱壽瞥了李景隆一眼,這家夥倒還識時務,他本想激怒這人,讓他從曹國公的位置上摔下來,以免未來禍害大明。
沒想到這家夥隻是有點愣,並非心術不正。
玉茗推開朱壽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向李景隆行了一禮。
聰明如她,自然猜得出朱壽的心思,但她明白惹惱李景隆對朱壽沒有好處。她確實貪戀朱壽身上的味道,但不想通過這樣的方式。
“這事還是由玉茗為李公子說明吧。”
玉茗的聲音溫婉如同黃鶯啼鳴。
“三天前的那個夜晚......”
這些日子,青樓生意不算紅火,但玉茗姑娘這裡依舊賓客盈門。
隻要她肯出場,一年到頭都排滿了預約,其實她已厭倦了這種生活。
每隔半個時辰演奏一曲,偶爾點評一下近期的詩詞,她不是詩詞大師,但隻要是她看得上眼的,就能麵對麵交流。
為此,街上多了不少窮書生,賣詩的價錢也因此上漲了不少。
她其實早就注意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是朱壽和解縉,一高一矮,很是顯眼。
當時還以為是小偷,便讓人加強戒備,誰料想,是小偷沒錯,卻是偷走了她的心。
時間還得追溯到三天前的那個夜晚,解縉徹底投靠了朱壽,有了這樣一位天才,朱壽首先想到的就是逛青樓。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同窗共讀、共遊花街柳巷、共擔風險的,才是真正的鐵哥們。
再加上他畢竟是第一次,有個人帶著更方便,解縉雖然來得少,但也算是老司機,關鍵時刻能替他裝裝門麵。
因此,他特意選在蔣瓛和宋忠都不在的時候溜出來,還沒告訴李善長。
到了河對麵,他們才摘下了掩飾麵容的麵紗,朱壽還好,解縉差點吐了,一路上幾乎都是朱壽夾著解縉狂奔。
“少爺,咱們也沒啥要躲的人吧。”
解縉勉強忍著不適,看著朱壽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不解。
“有,錦衣衛。”
“錦衣衛又不敢抓殿下,不就是逛逛繡樓嘛,誰還沒來過?”解縉喘著氣說。
“他們不敢,我隻是不想連累旁人。”
老朱雖然不動他,但他身邊的親友可未必安全。
解縉不再多言,既來之則安之,就算錦衣衛現在出現,也擋不住他們。
“這就是花魁玉茗的繡樓,聽說這裡有個規矩,得有一首好詩才能讓她刮目相看。”
解縉領著朱壽走了一陣,指著那最華麗的繡樓說道。
“你的詩怎麼樣?”朱壽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