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做到,但現在你是我的雇員,我關心一下不行嗎?”
朱壽反問。
“是我聯係上了家人,他們為我尋了個好人家,我想去看看。”
玉茗仰視朱壽,想從他眼中尋找一絲挽留。像她這樣二十歲上下,其實已算大齡未婚,更何況出身不佳,能嫁的隻有同樣卑賤身份的人。
老朱這套製度,確實匪夷所思。
“決定了?”朱壽問。
玉茗沉默許久,點頭同意。
“好吧,那你隨意。”
朱壽收起合同,目前還是尊重玉茗的決定。他對玉茗心思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就像層層包裹的洋蔥,且這番舉動總讓人感覺欲擒故縱。
或許演戲久了,玉茗自己也分不清是否太過投入,在自己編織的夢裡沉淪。
“臨行前,玉茗願服侍公子。”玉茗低頭,俏臉羞紅。
朱壽望向窗外,錦衣衛仍在守候。
他內心自然是願意的,但繼承了朱雄英的身份意味著許多事不能隨心所欲。
未及朱壽表態,玉茗已至其身後,冰冷的手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朱壽抓住玉茗的手,這姑娘簡直在玩火。
他雖無太大興趣,但也正值血氣方剛,擦槍難免走火。
第二天清晨,朱壽已記不清發生何事。他終究還是扮演了柳下惠的角色,說不後悔是假的,畢竟像玉茗這樣的女子實在罕見。
玉茗如侍女般替他打理一切,幫他洗漱,擦拭身體。玉茗仿佛隻是生命中的美麗過客,清晨醒來,琴聲不再。
朱壽也很忙碌,並非李景隆那樣清閒。鄉試閱卷工作正在進行,劉三吾幾乎不著家,解縉亦然。額外增加的試卷不同於常,全部需送至應天府審閱。因此,僅應天府數千份試卷就夠他忙到九月放榜之前了。
偶爾,他會想起那個因一首詞便向他示好的女孩,她似涉世未深,又似曆儘人間百態。
三天後,朱壽正在江南貢院閱卷時,蔣瓛悄無聲息地靠近。
朱壽早已察覺到他,屋內隻有解縉和他二人,便直接問道:“有什麼事?”
“此事關乎花魁玉茗,不知殿下是否感興趣?”蔣瓛躬身詢問。
朱壽停筆,抬頭看向蔣瓛:“誰讓你們查的?”
蔣瓛笑而不答,能指揮錦衣衛的除了他們爺幾個,若非朱壽,還能有誰?
“長話短說。”
朱壽顯然已心知肚明。
“花魁玉茗,十年前因胡惟庸案受牽連,被收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