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圖緩緩將信合上,眉頭卻越皺越深。
“剛開始留心這些東西,我和老贏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兩處,看來雨碌客棧的掌櫃所言非虛。寶應縣與姑蘇城的詭異之處,早已被當地人熟知。寶應縣是每年打造刑具,而姑蘇城則是直接避開望山橋,兩地人都有自己的應對之法,想來存在的時間不短了。”
齋圖想了想,決定給東方老贏回個信。
買來紙筆寫道:“既有應對之法,便無需過問。你二人勿要牽涉太深,打破平衡,此非人力仙法可抗。切記!”
寫完回信,齋圖將紙疊成紙鶴,送了一道神力進去念道:“紙鶴法無邊,助我尋真君,疾!”
紙鶴立刻活了過來,迅速的飛出了窗外。
齋圖起身洗漱便下樓去吃早點,姑蘇城內十分繁華,一大早就已經坐滿了過客。
齋圖尋了一圈,才看到四方桌旁有一個空位,而桌上則坐著三個書生。
“三位,這邊可否有人。”
其中一個書生看到須發花白一臉皺紋的齋圖,便說道:“老先生請坐,這邊無人。”
齋圖笑了笑便落座下來,招來小二要了早餐。
就在等餐的過程中,齋圖就聽著旁邊幾個書生的聊天。
“郭兄,怎麼幾日不見,消瘦了這麼許多?”
這位郭兄看著果然是眼窩發黑,像是生病了一樣。
“兄弟我是相思成疾啊。半月前我路過寧王府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想到恰巧被剛出府的心寧郡主看到了。新寧君主看到我後,不禁開懷大笑,秋波連綿。每每想起,都是心神蕩漾……”
“郭兄,我看你不是心神蕩漾,而是發騷發浪。”
旁邊書生的調侃,不禁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郭兄則搖頭道:“你不懂,心寧郡主定是喜歡我了,若不然怎麼會笑的這麼開心。你們是不知道她當時眼神,三分嫵媚,七分勾魂,十分大膽。”
齋圖聽到這裡,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郭兄聽到齋圖嗤笑,不禁皺眉問道:“老先生你笑什麼?”
齋圖擺了擺手回道:“隻是突然想到一個故事,覺得和這位郭小兄弟十分相似。不如我說給大家聽聽如何?”
郭兄一聽和自己相似,不禁好奇道:“老先生且說說。”
齋圖便開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認識一個賣柴的老媼,她帶著兒子去一個富人家裡做工。其子年十八九,未娶也。”
“一日,富家傭人發現一盂隔夜冷粥,有蜈蚣死在裡麵。傭人商議著將粥倒進河裡,其子當時正餓著,見之則曰:‘一蜈蚣爾,不足為患。’乃以指捉去蜈蚣,將冷粥一口氣喝了精光。”
“富家的千金正巧看到這一幕,便捂著嘴笑出聲來。其子以為富家千金心悅自己,回到家中便相思成疾,日以贏瘦,都快站不起來了。”
“老媼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假裝偶然向女婢透露,遂傳到了富家千金的耳中。”
“千金知道後便讓仆人立刻召其子過來。其子十分高興,立刻跑了過來。”
“千金見到其子便大罵道:‘天下有此妄人邪?我見汝饑不擇食,是故哂之,汝敢遽萌妄想乎?’”
“罵完,便命奴婢痛批其子臉頰數十下,其子叩頭服罪,被斥罵著趕了出去。”
“等他回去,相思病也好了。”
齋圖說完,就見郭兄臊得臉通紅,桌子旁的損友趁機打趣道:“郭兄,你這相思病,看來要到寧王府挨幾下巴掌才能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