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
喬儀清在年輕捕快的帶領下走進房間,見到吳縣令靜靜的躺在床上,吳氏在旁邊呆呆的看著吳縣令,沈香玉在一旁陪伴。
“老師……”喬儀清真正看到吳縣令死亡,立刻悲從中來,跪倒在床邊。
吳氏見到喬儀清進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喬生,不必悲傷。大人之前說過,他本就是陽壽已儘,若是沒有今晚的事,本該由他親自為自己準備後事”
喬儀清點了點頭,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師母,老師有什麼遺願嗎?”
說到遺願,吳氏忍不住又留下流水,沈香玉忙遞去手帕為吳氏擦去淚水。
吳氏強忍淚水搖了搖頭:“讓大人和孩子落葉歸根吧,如今我孤身一人,也要回京投奔娘家。”
喬儀清當即拍胸保證,“師母放心,學生就算傾儘家財也定會護送大人回家!”
吳氏又擦了擦淚水,“喬生有心了,大人做官這麼多年,也還有點薄財,應當夠用。”
年輕捕快在縣衙轉了一圈,發現衙門內真的是死絕了,這才又回到吳氏所在的房間。
“夫人。”年輕捕快進門行禮道,“如今縣衙無人,城內又一片混亂,該如何是好?”
吳氏有些拿不定主意,為難的看向喬儀清,“我一介婦人,哪裡有什麼主意。喬生,你是大人的學生,不知可有什麼想法?”
喬儀清皺眉想了想,說道:“我來之前,見城內諸多屍體。當務之急是組織鄉勇將屍體收集起來,不能放任其腐爛。有家人者,交由其家屬安排下葬,無主之屍體,應當集中焚化,謹防滋生瘟疫。”
“所有屍體都要燒了!”這時,齋圖走了進來,東方老贏緊跟其後,“昨日怕是攪動了榮縣的風水格局,屍體不宜久留。”
“先生。”屋內眾人看到齋圖進來,立刻起身。
齋圖看向吳氏,請求道:“如今縣衙內沒有主事之人,還請夫人隨我一起,主持一下大局。”
吳氏有些膽怯道:“我一介婦人,怕是不方便拋頭露麵。”
喬儀清在一旁說道:“以先生之威望,足以主持大局,
無需師母拋頭露麵。”
“我的威望?”齋圖苦笑著搖了搖頭,“昨日榮縣死傷大半,鄙人哪裡還有什麼威望。”
“先生不必自謙。今日榮縣,人人稱頌神主齋圖,若非先生,我等何以躲過大難?”
“稱讚我?”
齋圖想了想,也就不為難吳氏,還是自己上吧。
“既然如此,喬儀清,還有這位。”齋圖看向年輕捕快,“對了,你叫什麼?”
年輕捕快恭敬道:“先生,小人姓耿名飛白。”
齋圖點頭,“好,耿飛白,你和喬儀清隨我一起去組織鄉勇收集屍體。”
“是,先生。”耿飛白與喬儀清隨著齋圖出門。
四人走上官道,耿飛白一身捕快服走在前麵,敲著羅喊道:“神主齋圖發話,屍體不宜久留,在此召集鄉勇將屍體收斂至城外統一焚燒,以絕後患!”
百姓聽到神主齋圖的名字,紛紛圍觀,見到齋圖真的走在捕快後麵,立刻跪拜。
鄉勇響應號召,將屍體抬至城外。
經過一天的收斂,城外的屍體竟已堆了一大片。
齋圖站在城牆上,問道旁邊的喬儀清:“收斂了多少屍體了。”
“回先生,已經收斂了五千六百二十三具屍體。”
“縣城內一共有多少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