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朧月就感受到一股陰風將她攥住,靈魂從身中脫離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收走。
隨後,一陣頭暈目眩後,她真的進入了少年的幻境中。
隻是這裡的人扮相都好奇怪啊,一句話概括就是不像正道之人!
青石板街巷透著一股陰沉之氣,路人所穿多為黑袍,且雙目赤紅,眉眼隻見都帶著一股淫邪之氣。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四周景象真真實實、互相交錯,似霧中看花,混沌中看見了幼年時期的鄭衡。
十四五歲的少年,他蜷縮在石牆下,額發淩亂,破舊的衣裳暈開殷紅色的血跡,雨水順著下頜滴落,渾身濕透了,背脊冷到發抖。
他因為疼痛麵部扭曲,用舌頭舔舐著手上的傷口。
朧月能感受到雨水砸落在身上那種冷徹心扉的感覺,從發絲順著臉頰滑落,一時間分不清是哪裡疼。
在回過神後,身體已經走過去,用手去為他擋雨,他身上全是傷,在淋雨就更加好不了。
他緩緩抬起頭,那是一雙淺灰而略帶銀光的眸子,從未見過這種眸色,一時間朧月有些訝異,心中疑慮。
他很快移開目光,隻是沉浸在的世界中。
天空下著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看上去好像並不記得她是誰。
望著四周破敗不堪的環境,腦海中忽然想起來幾日前,那個村長要每個人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卻什麼都沒有跟他要的事情。
如今困住他的夢境世界是這麼空無、孤獨,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是值得留戀的,是不是對於他來說,現實世界和幻境沒有區彆。
可是朧月不能說話,不知道能做什麼,現在除了陪著他,做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根本乾不了彆的。
第二日,有一些同齡人開始欺負辱罵鄭衡,他們比他更強壯,不光丟石頭砸在他的臉上,更是拿鞭子抽打他,羞辱他是沒有娘親,沒有家的野雜種。
魔頭隻說朧月不能與他對話,那可以和其他人對話啊,於是她喊道:“住手!”
這幾個踏著錦靴的惡霸少年看了她一眼,十分疑惑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幫他?”
朧月滿臉氣憤,又想不到合適的措辭,隻能道:“我是他朋友。”
他們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哪裡來的傻子。
“滾開!”
”隨後並不理會朧月,他們繼續乾先前未乾完之事。
朧月伸手阻止,但力氣不夠,被一把推到地上,她抬起擦破皮的手掌。
鞭子抽到了鄭衡身上,拳頭落在他紅腫的臉上,落下了深深的紅痕,未愈合的傷口潰爛、發炎,可怖的遍布在全身大大小小的地方。
不能繼續這樣,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那至少不要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些,朧月撲過去抱住他,讓所有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發麻的刺痛感從手臂到背部,還有脖頸處,被鞭子抽過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痛。
不一會兒,她暈死了過去。
隨著嘈雜聲散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朧月幽幽轉醒,還以為從幻境中出去了,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後,才發現並沒有。
小少年還在這裡,他一直望著她,眼中的情緒翻湧著烏雲密布,然後一滴接一滴眼淚落在她的臉上。
此時,朧月的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掉著眼淚,眼中通紅,卻是沒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