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沒彆的要說了,“趕緊進去回話吧,已經等著急了。”
說是進去回話,實則是進去挨罵。
趙太太帶著婆子丫鬟走了,周桂和王四提前抹一把頭上的汗,抬腳跨門檻進院子,步子匆匆往屋裡去。
趙太太走的方向和沈令月所在的方向相反。
沈令月在院角躲了一會,在周桂和王四進院子後,她又稍等了一會,走去院門外,輕輕推開門進去。
進院子之後腳步更是輕得聽不到一點聲響。
她避開有光亮的地方,尤其是亮著光有人聲的左耳房,從右邊去到正房的窗邊,抱著胳膊靠在窗邊,聽屋裡的趙儀和周桂、王四說話。
趙儀見周桂和王四沒找到沈家人,自然還是十分憤怒暴躁。
他躺在床上,唾沫橫飛地把周桂和王四痛罵一頓,稍解了氣又吼:“給我繼續找!三個身無分文的人,能跑多遠?!找!”
周桂和王四領完了罵,也就退出來了。
沈令月避去右邊耳房的暗影裡,看著周桂和王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早已被罵習慣了的樣子出院子。
趙儀重傷不能自理,這院兒裡自然不是趙儀一個人在。
左耳房裡點著燈說話的人,大約就是被安排住在這院裡,留著夜裡隨時起身伺候趙儀的家仆。
沈令月沒著急,等左耳房的家仆出來關上院門插上門閂,回到耳房熄了燈有一會,她才從右耳房這邊出來。
她很鬆閒地走到正房門外,輕著動作推開正房的門,抬步進去,再轉身把房門輕輕關上。
趙儀正處於欲睡沒睡之際,他聽到了開門關門聲,直接閉著眼睛不耐煩道:“沒叫你們進來,彆來惹我心煩,滾出去!”
沈令月自然不理會他。
房裡亮著一盞夜燈,擺設都能看到輪廓顏色。
她隨手扯下臉盆架上的毛巾,走過雕花落地罩進到裡間,直奔趙儀床前,踩上床前的腳踏,掀開錦緞賬簾,在床邊坐下來。
趙儀自是感覺到了,煩躁的怒火猛一下躥上頭頂。
他皺著眉睜開眼,嘴上怒斥:“不是讓你滾……”
下麵的話沒能說出來便噎住了,在看到眼前人的瞬間,他猛地怔住,眼睛裡裝滿驚恐,像是見了鬼一般。
沈令月沒給他反應時間,更沒讓他叫來家仆。
她伸手一把掐上趙儀的下巴,把手裡的毛巾塞進他嘴裡,塞得嚴嚴實實後抽出身上的麻繩,捆起他的手綁在床頭上。
趙儀的嘴被塞得嚴實發不出聲,人也動彈不得。
當然他也不敢怎麼動,大夫說了,他的腿傷得比較嚴重,如果想要好的話,必須要躺在床上靜養,不能再碰到骨頭。
沈令月坐在床邊,笑意盈盈看著他說:“趙員外,您不是讓家丁出去找我一天了嗎?怎麼我過來了,您還讓我滾呢?”
趙儀看著沈令月,眼睛裡的驚恐更盛。
此時此刻,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鬼。
不是鬼的話,她是怎麼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坐到了他麵前的?
他家院牆那麼高,一層套一層,便是男子,沒有梯子也是爬不進來的。
沈令月現在笑得越好看,趙儀越覺得恐怖。
他額頭上滲出豆